听到这个名词, 赵朱的眉头拧得更紧,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 这是有人举报自己了?而这背后捅刀子的人,又会是谁呢?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不速之客, 但那人看起来还真有一点眼熟,像谁呢?
突然, 她的目光落到了对方那锃亮的脑门儿上……
她眼神一暗,微微眯了眯眼睛,安抚地拍了拍奶奶的手臂,又转头朝着来人道:
“这位同志,你说的这话,我还真听不明白!你在说谁是□□?又是在说谁是坏分子呢?”
那人摇头晃脑,语气里满是嘲讽:“少跟我装傻充愣的!说!你是不是跟美国的资本家勾连上了?还脱离组织,独自留在广州去给资本家当走狗,这还不是□□,这还不是坏分子?”
赵朱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而是问道:
“这位同志,我想请教一下,这个‘□□’是哪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瞧瞧,这思想都被腐化成什么样子了?连□□都不知道!□□——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反动派!”那人朝跟在他身后的同伴抬了抬下巴,不屑一顾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赵朱受教地点了点头,接着,她表情突然一肃:
“但是,我是三代贫农出身,我大伯二伯都是抗日阵亡的烈士!请问,我这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出身,上哪儿去走资本主义道路?
再说了,去给美国客人做翻译,那可是组织交给我的光荣任务!目标为的是创汇,为祖国赚美元,提高国家的购买力,让咱们能买到各种先进的设备甚至军备。
你反对我为组织做贡献,到底是对我个人不满,还是对组织不满?你这到底是刻意针对我个人的污蔑,还是借机来破坏我们国家的创汇活动?”
此话一出,那人听得是恼羞成怒,看到手下听了这话,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儿了,立马暴跳如雷,用手指向她骂道:“你,你,你这是妖言惑众!胡言乱语!是污蔑!”
接着,他气呼呼扭头朝手下命令道:“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把她给我带走!咱们找地方说理去!”
赵朱把老太太挡在了身后,往前走了两步,她没有多言语,却是缓缓撸起了袖子,找地方说理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绑走。
人言可畏,万一她真被押走,那可是黄泥掉□□——不是屎也是屎了。实在不行,她这专业动口的怕是也要动动手了!
正当这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当口,突然,外面又有人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赵朱与那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肖长青同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书记的大秘——市革委会的肖长青!
肖长青进了门来,立刻就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倒是稳重,与两边都打过了招呼,先朝着刚刚那人道:
“王主任,先不要急。关于赵朱同志被举报的事情,张书记也很重视,不如咱们先一起去见一见张书记吧?”
“王主任”趾高气扬地看了他一眼,一个秘书他才不会放在眼里,早些年,便是县市级的“□□”他是不是没有斗过!
但张书记既然发了话,他也愿意给几分薄面,便冷哼了一声,一挥手道:
“走!咱们去见见张书记,看看他怎么说!”
张保康书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两份信,深呼吸几次都压不下去怒火。
这两份信,都是关于一个人的——赵朱,那个爱出风头的女同志!
一封信,是举报信,信里列举了她在参加广交会期间,如何勾连外国资本家,甚至不愿意回乡,在展会结束后,宁愿脱离组织,私自行动,也要去为资本家当走狗,按信中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