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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平日里她不用动手都能碾碎的东西,原来拥有如此坚硬的质地,连破碎的边缘,都如此锋利。

她伸出白皙的手腕,一手执碎片,一下,两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鲜血轻而易举涌出来,温热的,鲜活的,在流失着。是蔚湘从没有过的体验和感觉。

桑雪尖叫着扑过来,那时候才跟蔚湘说了第一句话:“殿下不可以——”

那天,君上发了很大的火,桑雪和其他几个侍女都受到了处罚,桑雪因为去跟蔚湘抢夺碎片,双手搞得鲜血淋漓。

君上因此多看了她一眼。

自那之后,房间里所有生活用品全都换成了木头,再也没出现过任何瓷器陶器铁器以及任何能碎掉的,锋利的东西。甚至任何边边角角也都包了棉花或者锦布,生怕蔚湘伤到自己。

桑雪奉命去给蔚湘换药,那样娇嫩的肌肤,留下那样丑陋的伤痕,可蔚湘双目呆滞着,根本不在意。

她在想什么呢?在后悔轻信君上来到这里吗?在想如何逃出去吗?还是说,她要向君上妥协了呢?

桑雪真的不忍心,趁着没有人,她才大着胆子,才跟蔚湘讲了第二句话:“殿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伤害自己。”

蔚湘呆滞的眸子终于动了一下,自她来到这里,几乎没与除了鹤君山之外的第二个人讲过话。

她缓缓移动视线,看向跪在地上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子,她穿着最普通的浅紫色女使服,头发扎成双髻,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说得对。”蔚湘漂亮的眼睛里聚起水雾,“不是我的错,我不能伤害自己。”

她好像个脆弱的瓷娃娃,看着乖巧,可是轻易就能碎掉。

桑雪还记得她第一次见鬼姬蔚湘的时候。

那时桑雪只是做杂活的粗使,连魔宫都没有资格进。

蔚湘也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君上那时也不是君上,尚且是个讨人喜欢的俊朗少年。

蔚湘来找君上玩,君上都是要提前亲自出去迎接的。

她穿着鲜艳的裙子,鞭子耍的虎虎生风,见面便要跟君上切磋。君上无奈,陪她过了几招,就要认输。

蔚湘生气,君上只好软声软气哄她,牵着她去看新搜罗的新奇物什,去吃好吃的点心。

那时候他们真快乐啊桑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或许桑雪的话是有用的,自那之后,蔚湘确实不伤害自己了,她开始伤害君上。

没有刀,没有碎瓷器,没有任何能做武器的东西,蔚湘只能动手。

扇鹤君山巴掌,撕扯他的衣服,用牙齿去撕咬

鹤君山不会反抗,任凭蔚湘发泄自己的怨气。对于他来说,失去法力后蔚湘的攻击力略等于挠痒。

不过蔚湘的牙齿还是很厉害的,她毫不客气,在自己脖颈处肩膀上咬出血淋淋的牙印。

疼痛让人清醒,也让人眩晕。鹤君山闷哼一声,伸手抱住正伏在自己肩头撕咬的女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蔚湘才会靠近他。

虽然是为了伤害他。

鹤君山毫不怀疑,如果蔚湘手里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捅进自己心脏里。

桑雪在门外提心吊胆,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那可是君上啊,他们都不敢直视的魔君君上,任凭自己被这般虐待侮辱。

是君上折了蔚湘的骄傲,把她变成了泼妇。

不知过了多久,君上离开了,桑雪还是眼尖地看见他肩膀上透过衣料洇染出来的血迹。

桑雪不明白,互相伤害到这般地步,为什么就不肯放手。

后来后来桑雪都不愿去回忆。

君上饮多了酒,醉醺醺来看蔚湘。蔚湘如往常般打骂他,却被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