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要顺着这条道路,就能做到圣人所要求的那样。
可问题是,在大多数时候,读书人们在第一步、第二步时就摔倒了。
在一些规则面前,他们也是弱势群体。
宁颂一边答着题,一边将疑问埋在心中。
由于第一场的风波,第二场来应考的考生少了一小半,到了第三场,考生更是少了许多。
光是从号舍的使用来看,在附近这一片,除了宁颂与他对面号舍的人,其他的竟然都空了。
等他写完一道题抬起头时,对面号舍的人恰好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方挤眉弄眼,对宁颂做了个鬼脸。
宁颂惆怅的心绪在这一刻被缓解了不少。
他想,在规则与权力面前,他们这些个读书人的确是弱势群体。可比起普通的、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又是可以发声的人。
若是连他都消极丧气,岂不是其他人更是如此?
做人不应当这样。
何况,现实也并不全是黑暗。有仗势欺人,利益为上的号军,同样也有着推己及人,肯担当的官员。
想到这里,宁颂的心情好多了。
他心情的转折同样也表现在自己的策论中。
最后一道题,题目问在朝纲败坏之时,周围人都汲汲营营,着眼于小处利益时,自己该如何做。
策论一共五道题,前四道都是时政,最后一道题看上去像是两位同考官之间博弈的产物,放在其中颇为不合时宜。
但对于宁颂来说,没有什么比这道题更合时宜了。
他提笔写下开头:“君子之道,譬如行远必自迩,当须笃行不怠。”
第75章
考完第三场出了考院, 宁颂是被韩管家接回去的。
到了凌府,宁颂二话不说,先洗了一个澡, 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时, 天色已经暗了, 他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是考完了乡试。
九天六夜的考试之行结束了。
虽然是到了凌府, 但凌府的主人并不在家。
先前凌恒淌了乡试的一滩浑水, 忙完之后, 又赶回了府衙处理未结束的工作, 到了现在仍然没有回家。
“少爷说了, 让您好好休息, 注意身体。”
于是,宁颂就卸下了压力, 懒洋洋地在凌府里待了两日。
这两日, 宁淼与宁木两个人紧紧地跟着他,一步也不肯离开。
“他们知道什么了?”
第一场结束,虽然大夫们确认了致使考生们上吐下泻的原因不是疫病,可宁颂到底是近距离接触了致病的环境, 因此回家之后专门将自己与两个小朋友隔离。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导致了宁淼与宁木的不安。
宁颂猜测到了原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专门抽出时间来陪两个小朋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