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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后, 苏言溪看向旁边坐着的两人。

南雁归在路上的时候,眼睛已经困的睁不开了,脑袋一沉就在南寂烟的身上睡着了, 这会儿鼻尖还冒着细汗,睡的很沉的模样。

马车停稳后, 苏言溪弯下腰来, 将南雁归抱了起来,南寂烟又拿了披风给南雁归披在身上。

寿昌王比她们先到府上, 刚一站稳,他就看到苏言溪抱着南雁归下来了, 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他对谭敏之道:“抱孙不抱子, 言溪都被你惯坏了。你明天和她说上一说。”

双胞胎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再高兴也没有像苏言溪一样将孩子天天抱在怀里。

即便他现在就那么一个孙女, 也顾念着已经四岁了, 也没好意思再上去抱。

“让她抱吧。”谭敏之兴致不太高:“言溪能不能看到孙子出生都得看天意呢。”

寿昌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再劝了,率先进了王府去。

苏言溪抱着南雁归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南寂烟跟着进来, 让她半眯着眼睛, 洗了洗脸, 刷了牙齿才让她睡过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苏言溪刚将外袍脱掉, 南寂烟就犹豫的看着她,似有话要说。

苏言溪道:“怎么了?”

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嗅了嗅自己周遭的味道。她自己倒是没喝酒, 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酒的气味。

可…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郎君。”南寂烟言辞有些吞吐, 皱了皱眉头, 还是将之前苏言溪递给她的账本拿了出来,担忧道:“妾发现王府里的账本有近一万两对不上。”

之前是王妃管的家,即便有所亏空,她也不会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可临近年关,各个店铺都将送了一份粗略的账单出来,只略微一算,便可知有近一万两的白银对不上。

明明府上的人都说的上是节俭。

苏言溪:“…是吗?”

她拿过账单初略的看了一眼,又看向南寂烟道:“你先去沐浴吧,回来我再给你讲。”

南寂烟听她意思,王府必然是对消失的一万两有数,她眉头跳了跳。她父亲就被卷入过谋反案中,苏言溪家这种条件,稍有不慎恐怕也会招人陷害。

不过转念一想,苏言溪和皇上交好,又确实没有谋逆的心思,应该不会是她想的最差的结果。

苏言溪叹了一口气。

账单是她娘亲做的,不合理的地方确实做了伪装。不过一到年关还是有些对不上,南寂烟又很聪慧,这么多的钱,发现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这么多钱用来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找她失踪近五年的哥哥苏言洄。

苏言洄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大梵寺,那并不是永丰的领土,找起人来自然小心翼翼,稍有不慎被魏仓的人发现了,那就很有可能引起两国交战。

这多个原因下来,用在这上面的钱确实是极多。

南寂烟现在还认为苏言洄在隔壁院子里养病,知道真相,指不定会怎么想。

不过借此机会,她也确实该告诉南寂烟,她哥哥其实并不在府上的事情。

想到这个,她就有些难受。

苏言溪洗了澡回来,南寂烟已经又在看书了,她轻咳了一声,道:“夫人,就寝吧。”

南寂烟:……

她还以为苏言溪会和她彻夜长谈账本的事情。

南寂烟将书收了起来,走到床边后,她将外袍脱掉,只剩下亵衣,躺在了床里的内侧。

苏言溪也上了床后,将白色的纱帐拉上,又熄了蜡烛,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略微偏了偏头,确保南寂烟可以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