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小,戴不了。”
衔池一怔。
她都不记得还有这回事儿。这些年来她对这些首饰都没什么偏好。
“墙上凉,别倚着。”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寒风拂到了,低头咳了一会儿,才慢慢笑起来:“能怕我也好。”
衔池默然往旁边挪了两步,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朝沈澈一礼,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又退出去。
那人走后,衔池试探着问他:“阿澈,我什么时候回去?出来太久,万一被察觉……”
“倘若被察觉,你知道该说什么?”
衔池没多想,真假参半道:“就说我太闷了,出来逛逛,在街上遇到一个大娘,见我一个人,便想叫我进屋吃碗饺子,实在是盛情难却……”
“除夕夜,你从东宫出来逛。”他打断她:“你觉得太子能信?”
她自然知道这说法牵强,可她若不是自己从东宫出来的,难不成是有人带出来的?
“那我说……是有人带我走的。”衔池迟疑了一下,“谁?”
沈澈走近,替她拢了拢身上大氅,“我。”
他低头对上她愕然目光,笑了一声,“先前你几次拒绝去找你的暗线,不办事,不是说怕暴露?”
“你说,你已经招惹了太子怀疑。疑心易起难消,与其费时费力打消他的疑心,不如认了。”
他垂下视线,将她衣襟褶皱抚平,语调温柔:“多年前你在发卖途中被我所救,所以效忠于我。而后便进了舞坊,在坊里磨炼多年,以期哪日能派上用场。桃夭是我安排你学的,我将你安插进了东宫,你为我传些消息。”
“但你变节了。本打算就此只当一切从未发生过,但今夜我的人威胁你,将你从东宫拐了出来。你同我虚与委蛇,到这个时辰。你想着与其提心吊胆地被人要挟,不如对他坦白。至于怎么才能说服他,你比我清楚。”
衔池后背一阵发冷。
上辈子即便潦倒至最后,她似乎也从未真的看懂过眼前这个人。
“先前种种并非完全无迹可寻,我若认了下来,他很容易便想得到有些事是我所为。”
“先前的事已经做下了,他若是秋后算账,”她抬眼看向他,似笑非笑:“阿澈,你就不怕他杀了我?”
沈澈抚了一下她的鬓角,耐心解释:“一则,你还没断了同我的联系,可以误导我,也便是说,你对他还有用。”
“二则,”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但她没听真切,因为后面那句话将她钉在了原地:“除夕宫宴,圣人眼皮子底下,他在子时之前,为你提前离席。”
“去岁他与圣人不合,被圣人下旨禁足东宫数月,宫宴之时才解了禁足,都不曾告称身体不适提前走一刻。”
衔池听着他的话,心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宁珣为她提前回来了?
为什么?
她倏地想起送他走的那时候,他说以后再陪她守岁,她因为想起从前而迟钝了片刻。
怕是被他察觉到了。
她说会等他回来的。
可是她没有。
衔池掩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又慢慢松开。
沈澈望向她眼底,说完最后一句:“人心,赌的就是这毫厘之间。”
衔池笑起来,明知故问:“阿澈,你用我赌?他若真是身体不适而回了东宫,不是为我,怎么办?”
他眼中一派平静:“我不会输。”
衔池存了试探的心思,闻言朝他逼近了半步,伸手自肩而下抚过他大氅上油亮的毛皮,眼睛却只盯着他双眼:“那阿澈有没有想过,我若真的倒戈,选了……”
他扣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