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问沈寒三,因为沈寒三一样不可能知道,这不是药物之类的方式能做到的,这不是毒。
才将蛊雕的尸首处理了,将一切痕迹抹去,就传话来太子殿下在万鸾殿等他,很是急迫的样子。
于是李南落又赶了回来,才都到殿门口,魏无雍就冲出来,将他往里一拽,压低了嗓子吼道:“你和夜苍穹到底算怎么回事?你原不原谅他和华胥国无关,可怎么着也不该把两国结盟之事扯进来!”
李南落脚步一停,“怎么回事?”他挥退周围的宫人,只留下玹琴在侧照应。
魏无雍见了他的人,心里也定了一定,这才从玹琴手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一口气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着重讲了夜苍穹在其中的作用。
“我知道了。”与魏无雍强压的怒意相比,李南落显得很平静,他显然是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这太子当的顺遂,自从你李南落成了东野侯之后,更是将太医局给治理的服服帖帖,也算是清除了华胥国的毒瘤,要论这些,我该谢谢你。可一码归一码,这夜苍穹的事算是你招惹来的吧?他要还是你的妖,这件事你就得负责。”
李南落皱了皱眉,“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胡来,我不过是让他出席两国结盟的商讨,他不情愿,我就有几日没有见他,我本意是让他摸摸夏栖国的底细。”
原来如此!魏无雍就差惨叫了,哀嚎叹息一声,“我的侯爷大人,我说你们吵架能不能别把国事带上?那个大妖一向任性妄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他去应付那赵崇云,他哪能不生气?一不高兴,这不就拿我们来撒气了?”
李南落听着魏无雍抱怨,答应会安抚夜苍穹,以免真的祸及国事,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全说真话。
他这几日都避开夜苍穹,其实还有个原因,那一日听夜苍穹又提起归梧栖,免不了再次想起过往来。
想到当时夜苍穹全然是因为归梧栖的安排而来到他身边,要说不生气是假的,哪怕夜苍穹并不算是归梧栖的人。
少时的李南落很简单,他认定夜苍穹对他好,便一心一意的回报于他,可结果只换来他的不告而别。
曾经如此牵念,又如此记恨,最终在夜苍穹再次出现时,李南落却发现自己竟毫无抵抗之力,溃败的如此彻底,如今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他和夜苍穹又日渐亲密之后。
他需要时间想一想,故而不愿意见夜苍穹,没想到那个妖孽竟用此等方式逼迫于他,也连累了一干大臣和魏无雍。
他对两国结盟之事持观望态度,也并不代表他乐意见到夏栖国将华胥国踩在脚下,他毕竟还是华胥国子民。
跟随魏无雍去往侍仪司,李南落在魏无雍的要求下骑了马,一路狂奔,到了侍仪司的时候刚过午后,双方都才用了饭,正在歇息。
说是歇息,可两方官员的眼睛都盯着手里的各种书目账册上,魏无雍只对礼部尚书于宏溪使了个眼色就冲了出去,是要他尽量拖延,可上午结果并不是太好,双方对于铠甲马匹兵器等的数量仍旧没有定下个范围,还在讨价还价中。
但是被夜苍穹一语揭破,夏栖国咬定了一个华胥国能给得起的数字,形势对华胥国并不有利,双方匆匆用了饭,都铆足了劲要在下午扳回一城,为自己的国家取得更大的利益。
李南落就是这时候到的,两匹快马直接冲进侍仪司,听闻太子归来,华胥国群臣也放下了手里的事,从糊住的窗户往外看,就看到寒风中两个人影翻身下马,口鼻间都冒着白气。
天还是太冷了,室内烧着炭,外面可是天寒地冻,本来该喝酒取暖,可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喝酒,怕误了下午的正事,也怕被热气一催,酒劲上涌,关键时候犯困。
所以侍仪司就没有准备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