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力想他自己想不到解决办法，总不能干耗着，他打算直接问自己的上级。

听说徐佛子那厮已经混的不错了，他也得在上级面前多刷一刷存在感才行。徐佛子不是想杀了四长老吗，既然徐佛子‘帮’他杀了大长老，他这也算给他还回去了。

……

略显阴暗狭小的厢房内。

占了三分之一地方的床，一个座椅，一个放衣服的老旧箱子。薄薄的满是补丁的铺盖，床下是残缺的木盆，很难想象这是外边那耀武扬威的胡来监工住的地界。

纸老虎一个，只披了个狐假虎威的皮子实际什么都不是。

瘦小的和尚蜷缩在床的一脚，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看过去。看到那身影他似是惊讶又似是意料之中。

“谢谢。”他说，声音嘶哑短短不过又两日，他那层虎皮子都消失了。

精气神没了，人行将就木一样。

他说的是那日在众人面前扶他起来，看他吓尿了裤子也没有和众人一样嘲笑他。他当时虽然神志混乱但是都能记得周遭的事情的。还有谢谢他今日能来看他。

虽然对方接近他可能怀有其他目的。

所以当姜力问他关于他在后山看到的事情的时候，胡来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果然，一个大红人接近他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获得什么呢？

胡来那胡来一样的表皮下令人意外的很有自知之明。

逆光下。

姜力眉眼沉沉，眼神黝黑从不求饶的狠劲，让床上外墙内弱的和尚怔愣。

“你想和我说吗？”

胡来回过神，撇过眼。

他说，“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姜力起身凑近瘦弱的和尚，僧袍落在床畔，警惕看向门窗，“隔墙有耳，长话多说。”

“后山，后山被圈.养着一批孕妇，四长老用的孩子便是那些孕妇产的，所以官府没有备案，只要寺内没有人去举报，官府便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婴孩被人谋害的事情。”

“而且也不会有人去报案的，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我……我肯定也会死的……就这里两日也许就明日四长老用不到我后就会杀别人一样，轻易的就杀掉我……”

“所以，你既然打听四长老的事情就会杀掉四长老是吗？’

胡来突然有些激动，他剧烈的咳嗽，唇瓣发白剧烈颤动，一把祈求的握住姜力耷拉着放在床头的手，“我知道逃不了了，绝对会死的，但我不想白白这么死，所以你会杀死四长老为我报仇，我不会就这样白死对吗！”

姜力挣了下手，对方力度死大，也不知道瘦弱的快死的人怎么爆发出这么大的力度，似乎将他手攥断。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上胡来神经质般狂热的眼睛，嗯了一声。

胡来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瘦弱的和尚似乎突然瘫软，他方才的气似乎一下就没了。

“我告诉你，四长老变成怪物的洞穴在哪。后山东南方向有一块像是蟒蛇吞咽婴孩的刚出生的孩童大小的石头，那是洞口开关……你要小心。”

……

胡来死了，夕阳落山的时候死在了狭小的房间，听说临死前他钻进了放置衣物的箱子内，像是在害怕躲避什么。尸体就这样待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傍晚的时候才被四长老派去的僧人找到。

尸体被埋在了一个树坑里，省了挖坑的气力，直接就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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