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席渊和她说过,钟以年是不能得罪的。
纵然伏月满目委屈,还是默不作声地回去了。
她刚一走,钟以年就嗤笑一声:「茶香四溢。」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鉴婊达人。
吃过饭,我和钟以年开车回家。
我喝了些酒,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忽然听到他迟疑的声音:「姐姐……你下周六有空吗?」
我睁开眼,转头看着他。
钟以年在昏暗的停车场踩下刹车:「我的毕业典礼,想请姐姐去参加。」
大概是酒意熏染,我默了默,忽然勾起唇角,凑到近前看着他:
「有空是有空,可……你的毕业典礼,我要以什么身份去参加呢?」
距离过近,呼吸缠绕。
钟以年嗓音沙哑地叫了一声:「姜妙,当然是女朋友。」
然后就扣着我的肩膀吻了上来。
他的嘴唇好软,呼吸间又有蓝莓清甜的香气传递。
空气渐渐升温,迷离中有只手扣着我的腰,沿赤裸的后背一路往上。
「姐姐……」钟以年轻轻喘着气,稍微退开了一点,「我们回家。」
他挽着我的腰下了车,却在刚站稳身子后,骤然冷了目光。
一步之外,席渊正站在那里,望着我的目光里满是深沉的痛意。
强烈的快慰从心底席卷上来,我勾着钟以年的脖子,望着席渊轻笑:「哥哥怎么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纸一样惨白,指间夹着烟,满地散落的烟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想来,我与钟以年在车里亲热的全过程,都被他看在眼里。
「送完伏月回家……忽然想来看看你。」
我点点头:「哥哥看完就走吧,我和小年要回家了。」
他好像被哪个字眼刺痛了,眼中泛出鲜明的痛意来:「妙妙,我们住的地方才是你家。」
我险些笑出声来:「席渊,那真的是我家吗?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可那一阵情绪过后,又觉得万分悲哀。
十八岁,刚被席渊带回去时,我也觉得那就是我家。
但我很快发现,我对那间房子的陈设摆放,无比陌生,甚至还不如伏月了解得清晰。
席渊也没有向我解释的打算,只让我自己去摸索。
在那里住了六年,我甚至连换掉一副挂画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次,伏月来家里做客,和席渊双排打着游戏,忽然说要吃小熊曲奇。
我去厨房找了很久,甚至被饼干盒锋利的边角划伤了手指。
拿着曲奇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席渊和伏月在接吻。
席渊背对着我,伏月却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用温柔又嘲弄的目光看着我。
我落荒而逃。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钟以年。
刚搬到他家的第一天,从玄关到厨房,从浴室到储物间,几乎房间里的每一寸、每一个地方,他都带着我了解过去,生怕我因为陌生不会用东西,或者觉得拘谨。
他还看着我,认真地说:「姐姐,你住在这里,想做什么都行我对你没有秘密。」
我也在书房里看到了钟以年的画架,得知他大学时和我一样,学的是油画。
席渊眼神暗了暗:「我不是」
我笑着打断他:「我觉得那个地方,还是叫你和伏月的婚房比较合适。我既然搬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席渊整个人僵在原地,眼里的光完全熄灭下去,不见半分生机。
我揽着钟以年,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留念。
即便没有回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