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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几个。”

最后大房也拿了三,凑了八钱够毛毛回去抓几服药了的,各家又都拿了些玉米面,红薯南瓜啥的,又去看了看毛毛的爹,人躺在床上呼吸声粗重的像是在拉风箱,眼瞅着已经时日无多了。

安宁和何慧芳走在回家的路上,何慧芳择了根柳枝在手上,毛毛爹要是没了,这孩子跟谁呢?多半还是要他们这一支养了。

到了家里何慧芳用柳枝抽了抽自己,又轻轻抽了抽安宁,嘴里絮絮叨叨:“祖先保佑,晦气走开。”

这是个风俗,去探望了病重的人,都兴用柳枝抽打身体赶走晦气。

晚饭何慧芳蒸了一锅红薯,炒了一盘子嫩红薯叶子,还熬了一大锅稀粥,她仍旧觉得安宁身子弱,不想饿着她,就招呼坐下吃饭,不等泽秋一起吃了。

安宁探身往院门外看了好几次,总感觉沈泽秋就快回来了,“娘,咱们再等等吧。”

还真是神了,今儿天还没黑透,沈泽秋挑着担子就回到了家里,何慧芳一拍脑门,还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咧,安宁说泽秋要回来了,他还就真的回来了。

“今儿行情咋样?”何慧芳也没等沈泽秋把气喘匀了,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

安宁给沈泽秋倒了一大碗凉开水,递给他,“慢些喝。”沈泽秋走了很远的路刚到家,身体的温度高,若这时候喝下太多的凉水会伤胃,所以他喝一口,就喘几口气,不说话把何慧芳看得直跺脚。

“到底啥情况啊?”何慧芳拿着大蒲扇,在沈泽秋面前扇风。

喝饱了水,擦干了汗,沈泽秋终于咧开嘴露出个大笑,声音爽朗,“成了。”

安宁和何慧芳都惊喜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画眉村有个姑娘,说要过来做襦裙,明儿就来量尺寸!”

哎呦,何慧芳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她就说嘛,就安宁这手艺,准能开门红。

安宁揉了揉沈泽秋的肩膀,两个人都喜不自胜,不过说起沈泽秋今日的遭遇,那还真是够曲折的,因为今儿啊,石角村那兄弟两个降价了,厚的素色棉布,人家只卖二十文钱一米,明摆着是用低价来挤兑沈泽秋。

沈泽秋的进价可就到了二十文一米,沈泽秋放下水碗。一家三口边吃晚饭,边听沈泽秋说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来。

“来,安宁,贴着墙根走。”

马车在院门口停下,何慧芳开了院门,院子里乱糟糟的,关在鸡舍里的两只老母鸡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把院子糟蹋的乱七八糟,何慧芳反手拴上门,拿起一柄破扫把把鸡往笼子里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别踩着鸡粪。”

安宁穿的是原先在城里的衣裳和绣花鞋,虽然洗的发白了,瞧上去料子就很好,更衬得她人亭亭玉立,何慧芳还真舍不得她脏了衣裳和鞋。

说起来也是恼人,何慧芳虽然是乡户人家,却比一般人爱干净许多,灶房、院子、堂屋哪里不收拾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偏偏今日安宁头回来,这两只鸡

就给她难堪。

“没事儿,婶子,我帮你。”安宁笑了笑,面上没有半点嫌弃,拿起墙角的竹竿,就和何慧芳配合起来,一左一右很快便把鸡赶回鸡舍里头了。

何慧芳心里美滋滋的,她啊,果真是没看错人,瞧这姑娘的随和气。她拿起簸箕和扫把扫地上的鸡粪,安宁就去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冲地,刚才一片狼藉的院子,一下又整洁了。

安宁身子有些虚,做完这些后又有些喘不过气了,何慧芳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她刚才忘了这茬,忙对安宁讲:“快到屋里来歇着,婶子给你冲糖水喝。”

糖可是金贵的东西,乡户人家一年到头也难得咂摸到甜味,尤其白糖,更是难得,家里存的一斤,还是有回何慧芳晕倒了,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