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块布都破洞了。”安宁也帮忙整理,突然惊讶道。
沈泽秋抓了抓头发,那几块是去年的存货,红底碎花,他觉得很好看,但一直没人买,年纪大的嫌花俏,年纪小的觉得俗气,存放的时间久了,不知啥时候破了洞。
“这咋整?”何慧芳走过来,拿起布在安宁身上比划:“给安宁做身衣裳吧。”
安宁摇摇头:“婶子,给您做吧。”
“不行,这花色婶子我穿不得,穿上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蒜呐。”
安宁和沈泽秋都憋不住笑了,沈泽秋从箩筐里拿出一块深色的:“娘和安宁每人都做一身,穿新衣,迎新气象。”
“行,干脆咱们仨一人一身……明儿我就去镇上找裁缝。”何慧芳心一横,泽秋都要娶亲了,不做身新衣裳实在说不过去。
“婶子,不用找裁缝,我就会。”安宁在家时和娘亲学过裁剪衣裳,量尺寸,打样子,做盘扣,她样样都会,而且,她还和裁缝铺的老师傅学过画花样子,如果给她纸笔,她还能把衣裳样子栩栩如生的画出来呢。
何慧芳惊讶了:“安宁还这么能耐,咱家可真捡到宝喽。”
安宁被打趣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来,咱说做就做。”何慧芳找来旧衣裳给安宁看:“就照着这个裁吧。”
“婶子,您和泽秋哥先换上让我瞧瞧,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好改,再说,你们还没告诉我要啥款式呢。”
他们在乡下做衣裳,要么是自己照着旧衣裳裁,这样做出来的成品往往不好看,臃肿又不清爽。现在官家发布了新政,税赋降低们手里头有了余钱,也开始讲究美丑,所以,讲究些的人家,会拿上布找镇里头的裁缝帮忙裁剪,那会好看很多,但要说款式嘛,年年岁岁就那么几样,没甚新意。
所以,何慧芳一听安宁的话,顿时有些吃惊:“你还会裁不同花样呢?”
安宁有些害羞,但不妄自菲薄:“婶子,我会好多种呢,其实,这不难,就是改细节和裁剪方式,很简单。”
很简单?何慧芳可一点都不觉得简单。
安宁拿着把小锄头,和何慧芳一起趁着时辰早,凉快,给院墙下的一小块地松土。
她已经不用戴着面巾了,脸颊上的痂掉了八成,就是掉了痂后肌底还有些粉,和正常肤色不一样,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好。何慧芳盘算着过几天药膏用完了,再去白胡子那一趟。
南瓜这东西命硬好养活,松了土,挖一个小坑,撒上三五粒种,把土培上后浇些水,三五日后就会抽出嫩芽来。不过她们这都是红壤,不肥沃,南瓜种出来产量不太高。
等忙完了这些,时辰已经不早了,阳光洒在院子里,蒸腾起一片暑气。
“安宁,过来坐,等歇汗了咱烧些热水擦擦身。”
何慧芳从堂屋里扯出一张长木凳放在树下,手里攥着两把大蒲扇,安宁接过一把也坐了下来,蒲扇扇起阵阵凉风,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忽又叹了声:“这么热的天,泽秋哥在外头肯定
很热。”
“唉。”何慧芳也心疼啊,这种苦日子沈泽秋已经挨了好几年,“日子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何慧芳是在安慰安宁,也像对自己说。
安宁不想惹得何慧芳伤感,就没顺着这个话茬往下说了。虽然秋天已经到了,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今晚给泽秋哥熬一些凉茶,明儿好带出去喝才好。
这边正想着事情呢,篱笆院墙外沈家大嫂的身影匆匆出现,“慧芳啊,慧芳!”
沈家大嫂直接推开了虚掩的院门,安宁急忙问候了句“大伯娘好”,沈家大嫂扯起一点笑点了点头,快步走进来,“别忙活了,我不喝茶,今天来找你们啊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