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二净。
老蒲不知道这些是灵禽肉,不知道自己枯朽的身体正在被灵气滋润,只觉得浑身松快,好像人年轻了不少。
他想,饕餮食肆可要一直开下去才好啊,多少年了,他都没在夏天有过这样的好胃口。想来,今年也有不少老邻居和他一样,受了饕餮食肆的照顾吧。
幺幺眼巴巴地蹲在他旁边,想捡骨头吃。
老蒲只喂了一块:“再吃真的要减肥了!”
幺幺抱着骨头啃得开心:“汪汪!”
听完就忘!
老蒲收拾了下桌子,照例去院子里走一圈消食。院里的瓜果成熟了,沉甸甸地挂了满树,眼看再放几天就要老了。
陶陶好像爱吃甜的,经常看到水果店的小姑娘给他送水果。要不,摘点西瓜和番茄送过去?还可以给街坊邻居送一点,省得浪费。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从前是想也想不到,最近出门多了,难免和邻居打交道,从前连脸都记不得的人,渐渐地在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不再是一个轻飘的符号。
孤独了大半辈子的老手艺人,终于走下高塔,染上了一丝烟火气。
老蒲拿了个篮子,先给云陶摘西瓜。
电话忽然响起,他正在挑西瓜,没看号码,顺手接了。
“爸,吃饭了吗?”那头传来蒲嘉良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手机信号不好,听着有些冷冰冰的,还有点僵硬。
老蒲心里有点奇怪,但没太在意:“吃过了,怎么了?”
“蒲嘉良”顿了顿:“爸,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你能不能给我打一笔钱周转?”
听到这个请求,老蒲本来应该很着急,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即使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种感觉,就像他体内多了一台测谎仪。
老蒲不动声色,套话:“你公司出问题了?”
“蒲嘉良”的声音着急了些:“是啊,焦头烂额,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完了。”
刚才吃下肚子的那股“凉气”冲上老蒲的头脑,他隐约摸索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蒲嘉良从小就省心,除了唠叨一点,没别的缺点。从小学到高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上大学后没问他要过一分钱,毕业就开始创业,每年往他账户里打很多钱。
老蒲不在乎身外物,至今不知道自己卡里存了多少钱,也不知道蒲嘉良开了什么公司。唯一一次过问,是在知道蒲嘉良私底下捐赠了许多慈善项目,他夸蒲嘉良做得不错。
儿子从来没求助过他。哪怕在学校运动会上摔得一腿是血,也瞒得滴水不漏,要不是老师家访时说起,老蒲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爸?”
“对不起,事发突然,我只有你了。我把卡号发给你,你先把能转的都转给我吧,等事情了了,我再想办法还你。”
“蒲嘉良”又开口了,透露着一丝急不可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