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中暑了,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蹲在地上想吐。
语言障碍,陌生的街道和城市,不同的文化,让她在没有蒋俞白的地方,寸步难行。
有当地人朝她发出友好的询问,陶竹难受到说不出话,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撑着,坐到路边的椅子上。
夜晚月凉如水,铁椅冰凉,陶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像个孤独无助的小孩,闭着眼,思绪混乱。
她坐了不知道多久,总之天已经很黑了,感觉到身前有人影她才睁开眼。
黑色长裤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她眼前,清瘦的手臂搭在身侧,朝她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陶竹累到睁开眼已是极限,伸不开手,茫然地看了那只手一会儿,她听见的声音问她:“要我抱么?”
陶竹头晕的厉害,委屈地“嗯”了一声。
身子一轻,她被人拦腰抱起来,直到手臂贴着他的胸肌,完全陷入果木香气的怀抱,陶竹才猛然清醒,她真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他。
蒋俞白来了。
早上还跟她视频生气的人,晚上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大脑晚于身体后知后觉的收取到这个消息,陶竹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心脏牵带着五脏六腑都在怦怦跳!
蒋俞白把她抱到车里,陶竹呆呆地看着身边坐下的人,难以置信地叫他:“俞……俞白哥?”
蒋俞白转过头,漠然地“嗯”了一声,昏暗的车里,她看不清他眼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陶竹问:“你怎么来了?”
蒋俞白嗓音冷淡:“我不来,你今天是打算横死街头也不跟我说一声?”
陶竹:“我……”
她今天穿出去的衣服被汗浸湿了,在狭小的空间里,隐隐泛着狼狈的臭味。
而坐在身边隐忍的男人,经历了十个小时的飞行,依然干净矜贵。
她的铮铮傲骨,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败下阵来,陶竹垂着头:“对不起……”
蒋俞白脸色阴沉:“你想飞,就得先确定自己的翅膀够不够硬。”
陶竹点头,乖乖被训。
再之后的一路都很沉默。
到了地方,陶竹中暑的症状还没消失,踩在地上像踩棉花,脚下发软。
她身后就是竹林,蒋俞白真想让她身子一歪栽进去受个教训,但终归还是没舍得,伸手拉了一把。
算了,这一天估计也长记性了。
到家后,陶竹听到了阿姨讲中文,是蒋俞白让阿姨拿些解暑的药给她,阿姨用中文字正腔圆地回答“好的”。
陶竹靠着床头坐,头昏脑涨的把阿姨给她的药挨个吃完。
其中有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药极苦,陶竹被苦的直哆嗦。
中暑中的这么严重,应该也和水土不服有关系,蒋俞白皱眉问:“下次还敢么?”
陶竹嘴唇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摇了摇头。
蒋俞白转身离开。
陶竹勉强把眼睛睁开,问:“俞白哥你去干嘛?”
蒋俞白:“去给你买糖。”
阿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陶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