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他这次来澳洲是有公事,坐的专机,上了飞机后便一言不发。
蒋俞白这人虽然身份高不可攀,但身上总还是有公子哥儿散漫的气场在,平时说话做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压力特别大,他今天这样,跟在他身边多年见多识广的周助都有点摸不准状态。
沉默的航班飞过印尼上空,蒋俞白松了喉结上的扣子,坐直身子喝水时,忽地开口:“你谈过女朋友吗?”
他头都不抬一下,要不是周助反应快,都以为他是在跟水杯说话了。
“谈过的。”周助说。
蒋俞白本来想问,那如果你女朋友跟你闹脾气,你怎么办,但是他转念又一想,陶竹好像算不上他女朋友。
那她算什么呢?
仔细想过后,蒋俞白发现自己没办法给陶竹下一个精准的定位。
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妹妹搂搂抱抱。
谁也不会对身边的女人下这么大的心血。
谁也不舍得,让女朋友离自己这么远。
他的拇指摩挲着杯子,冰水顺着喉结滚进肠胃。
“挺好的。”蒋俞白说。
这算是夸他吗?
兢兢业业工作三载无人知,一朝谈过恋爱得表扬?
正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蒋俞白已经又重新闭目养神。
周助松了口气。
本来这个问题已经够让周助觉得意外了,但是集团q3的OKR review会上,蒋俞白的种种表现更让周助意外。
所有集团的okr在汇报时都会挑好的说,甚至移花接木,改变数据口径,只为了在汇报上能说出一个更好的结果,这些本是心照不宣的事,全看最上面的人会不会细问。
蒋俞白自己工作相当投入,对集团的整体情况都十分了解,因此在这样的会议上,只要数据真实,他基本上属于能过就过的人。
但是这次不同。
每位主管汇报的数他都要非常明确,细扒到每一个数的分子和分母口径。
像是迁怒,又像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汇报上的每个数都是下面一层又一层的人总结来的,问的越细,主管们越答不上来,蒋俞白冷淡地看着正在汇报的人,不近人情道:“我不希望年薪千万的人只是做一个汇总PPT的活儿,这个活儿我觉得月薪四千的实习生也能做的还行,人家还能给PPT描个花边儿。”
他说话是北京人特有的慵懒冷幽默,如果不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