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费力地站起来。
蒋俞白看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差点直接把人抱起来,可是考虑到她不是个小孩子,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了,他换成了隔着厚厚的衣服,扶了一把她的小细胳膊。
两人并排离开商场,男人黑色的西装落了从天而降的白雪,像点点扬花,像片片鹅毛,很是惹眼。
他未曾低头看自己,只抬了下手腕,勾起少女羽绒服上的白帽子,掀到头顶。
同样是暖气很足的环境,有蒋俞白的车厢比人来人往的商场让陶竹有安全感的多,她半躺在车后座,捂着肚子很小声地说:“谢谢俞白哥,麻烦你了。”
蒋俞白在看从她学校到这的地图,从他妈华附到天台壹号院怎么也他妈不可能开到朝阳来,他窝着火,嗓音疏淡地回应道:“就当是我报答你当初接我的恩。”
陶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还是他刚到繁春不久,还没跟陶竹破冰的时候了。
他嫌爷爷奶奶做的饭不好吃,闹少爷脾气,在爷爷奶奶不给他单独开小灶之后,他一气之下竟然带着五千块钱现金,离家出走了。
那年的繁春还没城镇化,就是个没建设的小村庄,走出人多聚集的区域,四下全是荒野和矿区,别说小卖部,连个人影都没有。
蒋俞白中午没吃饭,又在大夏天走了多两个小时,又渴又饿,穷的就剩钱了,为了生命安全起见,他给陶竹家里打了通电话。
在他以为他们全家人为了找他这个大少爷都急疯了,可以拿乔的时候,陶竹的爷爷奶奶都还没发现他离家出走。
他们两个在果园里打药,只留下陶竹一个人在家看家,因此那通电话也是陶竹接起来的,她也是全家唯一一个,发现蒋俞白离家出走的人。
就算知道他出走,陶竹也不怎么在意,要不是被王雪平嘱咐过要好好照顾这个哥哥,她甚至并不想去接这大少爷回家。
她拧转着电话线,语气吊儿郎当的:“哦,回不来了啊?那你周围都有什么,跟我说说?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蒋俞白环视扫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当时可能也饿昏头了,憋半天吐出俩字儿:“有树。”
陶竹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心说我正睡午觉呢,谁有空跟你闹笑话。
她这么一挂电话,蒋俞白脾气更蹿上来了,他这辈子都是当的少爷,就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过话,就这黄毛丫头要是在北京,少爷好歹得让她重新认识认识“蒋俞白”三个字。
可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火轮高吐的炽热气温里,蒋俞白吊着仅剩的一口仙气又走了二十分钟,还是给她家拨了通电话。
在“千万别是那丫头接电话”的祈祷中,他绝望的再次听到了陶竹的声音。
陶竹还是那个问题:“你周围有什么啊?”
蒋俞白也早做好准备,特意停在有地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