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色皮鞋停步在她眼前,雨珠打在光亮的鞋尖,冷冷地溅在她鼻梁上……
醒来后,白滢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原本说好今天回去的,但是庄园那边没等到白滢,就打电话问了沈雁。
江月笙找到白滢的时候,白滢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了。
白滢身上有几处烫伤和挫伤,脚裸处有轻微骨折,后来又淋了雨受了风,现在还发着烧。
“苏品浓呢?”
昏迷时,白滢的梦里都是这个女人的背影。
江月笙问:“你找她干什么?”
“找她算账!”白滢咬着牙从病床上撑起来,她不想再忍让了,她铮铮地告诉江月笙说,“是她引我去郊外,是她找人放了火!她做了这种事,难道又想装无辜逃避罪责吗?!”
从前百般刁难也就罢了,苏品浓现在可是动了残害人命的杀心!这太可怕了!
为了自保,白滢决定报警,决定让法律来制裁苏品浓!
“所以你也想把你父亲送进监狱吗?”
江月笙忽然这么说,那双幽沉的眼里冰冷刺骨。
白滢拿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光锁紧:“什么意思?”
江月笙说:“你受伤之后,白诚松立马向保险公司申请理赔。只不过你没死成,赔的不多。”
真相从水里慢慢浮上来,透出水面的那一刻,白滢都心被扎了个洞。
白家公司至今半死不活,最关键还在于钱。而苏品浓,又是怎么知道她在找那些画?
片刻恍惚之后,白滢全明白了,他们联合筹谋,一个要她的命,一个要她的钱!
江月笙看着她发白的脸,伸手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在苏品浓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我会保她。”
他此时的动作是那样温柔,护士进来查房的时候发现白滢都手指冰凉,还叮嘱他好好照顾。
只有白滢心里知道,江月笙对她是多么的残忍。他要保苏品浓,那么她就注定是弃子,怎样都是输。
江月笙走后,几天不知去向。
他用白母的骨灰来要挟白滢,不许白滢再追究这件事。
张妈来医院照顾,说刺玫山庄那边也很久没见到江月笙了。
那晚,白滢坐在窗口,看着医院底下无休止的人来人往。
她深深吸一口气,混合在空气里的药感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她在心里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委曲求全,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人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梦想?她退步了这么多,最后得到的却是他们对她的得寸进尺。
没有人在乎她。
白诚松烧毁了她所有的画,不许她动笔;江月笙对段博炀不善,不许她来往。她退缩在角落,她在乎这些人的感受,可他们又可曾在乎过她?
白滢握着手机,反反复复点开和关闭段博炀的聊天框,最后咬咬牙还是发了条短信,询问他上次的事还作数吗?
发出去之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打扰到人家没有。
没过几秒,段博炀回电话过来。
…………
第二天,段博炀来住院部找到她。
白滢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已经是段博炀第二次为她来医院了。
段博炀关心白滢的情况,白滢说只是自己不小心烫伤,其他没多说什么。
“我们还是聊聊画画的事吧。”白滢不想他继续追问,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过了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博炀,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段博炀有些小激动:“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同意,后来那天在茂城碰到你时我也想问起,不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