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那盏白炽灯，安静晾着光芒。

之后，他听到门打开和进来的脚步声，有人在他身上按来按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一刻，他整个人还是懵的，脑袋里一片空空荡荡，毫无思维。

“江先生？江先生？”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转动眼珠，沉默地看着趴在病床边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来，是沈雁。

思绪慢慢回笼，他头疼地皱皱眉，不舒服地转动身体。

“我怎么了？”

江月笙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没有知觉，脸色有些难看。

沈雁手忙脚乱地替他掖了掖腿上的薄毯：“江先生，你的腿受伤了，需要静养。”

江月笙眸色冷沉，声音沙哑：“你确定，只是受伤？”

昏迷前听到的最后那句话，他还犹如在耳。

有人出钱要断他的腿，如今他感觉不到膝盖以下小腿的存在，确定现在只是伤了而不是废了？！

江月笙环顾四周，没找到他想看的东西，他向沈雁伸手：“把伤情检查报告给我。”

检查报告被沈雁藏起来了，他说：“医生还没拿过来。”

江月笙脸色阴沉沉地盯着他，盯着他心里后怕。他咬咬牙，从床垫下面把东西拿出来。

什么都瞒不过江月笙，而且……两条腿的状况，江月笙也迟早会知道。

昨晚宴会厅里突发状况，酒店员工听到声音赶去，发现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了。几分钟后，大门才被打开，而里面漆黑一片，所有的灯都没有反应。当时，沈雁和金颜以为江月笙和白滢已经出来了，在外面找了很久，之后才慌慌张张跑去宴会厅。

电工还在检查电路，两人就打开手机电筒，看到宴会厅中央一片狼藉。

上方的巨型水晶吊灯砸落，碎的满地都是。

他们在那片废墟中，找到了已经晕死过去的江月笙和白滢。

但在那一刻，他们都呆愣住了，惊谔惶恐地盯着江月笙那两条异形扭曲的腿。

医生说，这种伤是被外力强行摁断，而当时水晶吊灯砸下的位置刚好擦过江月笙。江月笙被吊灯周围的东西压倒，但这些并不足以将双腿这样精准地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