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赶到桥边，红着眼睛盯着茫茫大海，不停地问沈雁情况怎么样了。

沈雁答不上来，刚才搜救队悄悄跟他说，这么久没捞到人，生还的机会很渺茫，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一直到晚上，搜救还在进行。

江老夫人发了话，只要把人捞上来，不管活的还是死的，她都有重谢。

开的是天价之酬。

消息一传开，不少私人搜救队也赶过来捞人，但几个小时过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终于，江老夫人焦思过度，撑不住晕倒了。

沈雁连忙把人送回去，让陈妈好好照顾江老夫人，大桥这边有他守着。

这一晚，过分的漫长。

白滢坐在桥边临时搭建的救援雨棚，反反复复看那条短信。按照坠桥的时间推算，这条短信是在江月笙坠桥的那一刻发出的。白滢内心复杂，矛盾和痛苦交织一团，她呆坐在那儿四个小时，一动都没动过。

秦斯齐赶到的时候，看到她眼睛又红又肿。

他坐在她身边，看到她手里捏着事故详情单。

上面用文字记录了车辆失控后发生的全部过程，包括江月笙当时的行驶轨迹。江月笙是不想撞上前面载有危险物品的槽罐车，才在选择避让时坠入大海。但凡是在别的路段，他一定有很多机会能找到障碍物借助减速，可偏偏是在这座桥上，好像命运就注定如此。

秦斯齐从白滢手中拿走单子。

那张纸上有很多褶皱，还有被水滴晕开的痕迹。

看着白滢红肿的眼眶，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想说些安慰的话，张张嘴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这种情况，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增伤感。

后半夜，桥边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

秦斯齐向还在努力打捞的救援队打听情况，目前仍然一无所获。他回到棚里，看到白滢趴在桌上。

他过去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搭在白滢身上，发现白滢手指冰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小白滢，醒醒？”

他担心地唤了两声，发现白滢没有反应，把人抱起来才发现她晕过去了。

白滢脸上湿湿的，他给她擦了擦，抱起她到外面打了个车。

车里，空调温暖。

秦斯齐不停唤着白滢，终于白滢微微睁了睁眼。

“月笙……”

白滢动动嘴唇，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她眨眨眼想要看清，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沉甸甸的，好像有一股力量将她整个意识往深渊下拽。

“我困……”

秦斯齐心里揪着，把她抱紧在怀里：“困就睡会儿，一切有我。”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把他当作江月笙了。

但若能安慰到她，让她安心休息，秦斯齐觉得这也没关系。

白滢没精力想别的，下一秒又陷入沉重的梦境。

第二天，白滢在酒店房间醒来，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

昨天晚上在棚子的时候，她觉得疲累，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这么一睡，就睡晕了过去。

当时她觉得好冷，像沉在海水里那样冷。

她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旁边的沙发坐着一个人。因为窗帘拉着，透进来的光线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想起……昨晚，好像有人一直抱着她，她见到江月笙了。

他回来了？

白滢从床上起来，动静吵醒了沙发上的人。

他起身来到床边，白滢才看清他的脸。

第109章

“秦斯齐……”

“你昨天睡在那儿，会生病的。所以我在附近找了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