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愿意同我一起去,还是找个人家嫁人?”
兰芝惊诧道:“小姐你不打算留在京城了啊?”
不是都说宁国公世子会在京城常住吗?
卫明姝笑着,眉眼都展开了些,“郎君他到底还年轻,依照当今圣上的做派,想要重用他,便自是不可能将其一直放在京中蹉跎的。”
卫明姝大概也能猜想到,沈轩此次回京,除了太后念着想为他寻门亲事,还有便是因为西境不稳,随时可能起战事。
金戈铁马才当是他的一生,他不该拘于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你若想要嫁人,过些时日,我便给你寻个好人家,如今你也识得些诗词经书,还懂些医术,等到你成婚便帮你开间医馆或者女子书堂,莫要一辈子靠着男人过活。
若你要跟着我,将来生活未免要比现在差些,不过也可以同我在边境多开些几间药铺医馆。”
兰芝似是真的认真想了想,“那我还是跟着小姐吧,跟着小姐我也安心,小姐不若在北境再帮我寻门亲事。”
卫明姝笑道:“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到时候也让你当老板娘如何?”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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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回京,卫明姝终究没能去城门口迎他。
沈轩归家时,闻到的便是满院苦涩酸鼻的药草味,他匆匆换了件窄袖长袍,便悄声进了屋子。
房间里有些昏暗,屏风挡住些光亮,床幔垂掩着,遮住了枕席间的呼吸声。
他轻撩起帐帘,便看见自己的妻子正盖着床软绵厚实的被褥,额上微微点着细珠,几缕发丝贴在额上,嘴唇微张着,唇色如同樱桃般异常的红润有些发紫,呼吸都带着些浊气,似是已经睡沉。
沈轩紧蹙起眉头,缓缓放下床幔。
“郎君回来了?”闷沉喑哑的声音透过帘幔,似有些细弱飘摇。
卫明姝睡得极轻,刚才她只觉微微有些光亮透入缝隙,打在眼帘上,便再也睡不着了。
“可是吵到你了,再继续睡会儿?”沈轩坐于床边问道。
“没有,睡了一下午,也该醒了。”卫明姝眼上还带了些朦胧的雾气,她揉了揉眼,忽地被呛到似得剧烈咳嗽起来,揉眼睛的手臂都颤了颤。
沈轩一见慌忙轻拍她的背,只见那张精致的脸变得透白,两颊通红,眼上又呛出些泪花。
兰芝走了进来,挂起床幔道:“小姐醒了,快先把这药吃了。”
那药不似平日用来煎煮的汤药,而是一颗乌漆的药丸,沈轩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卫明姝咽下那颗药丸,说道:“一服补药罢了,因着身子弱特地找人调的。”
沈轩没再多问,卫明姝自早到晚都在服不同的药,是个实实在在的药罐子,而他又着实不是很懂这些。
兰芝递给她一杯水,“小姐这咳嗽的毛病好久没犯过了。”
“可要我帮忙请医士过来看看?”沈轩瞧着她的脸色问道。
卫明姝这一次没有拒绝,“嗯,让兰芝去就行,她知道怎么请。”
她不愿让别人知道她是个病秧子,可那铺子又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巷。
从前她在侯府感上风寒,还可以借着给她阿娘看病的理由找任医正来侯府,可如今到了国公府处处不方便,不免要换个法子将人从铺子后门带出来。
兰芝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桌上药碗,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姑爷要不给小姐把这碗药喂了吧?”
沈轩愣了片刻,看了看卫明姝,点头应下。
兰芝走后,沈轩端起药碗,放在她嘴边,“张嘴。”
卫明姝不禁向床头边靠了靠,“郎君,旁边有勺子”
沈轩端着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