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银川又弃了她(1 / 3)

“紫萸?银川可是她的弟子,你不去问他,倒问我,可真有意思。”

梨霜面上一僵,没好气道:“不想说就算了。”说罢,转身往外走。

“谁说的,你坐过来,本座就告诉你。”

梨霜怔了怔,回身望去,见沧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眼里泛着揶揄。她眉头微蹙,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只她不想离他太近,便故意坐得远些,沧凌自然看出来了,笑了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说起紫萸,那可要从八万年前说起,当时本座有事去了趟人界,随手杀了几个不长眼的人,岂料被银川那竖子碰见,非要杀本座。那时候,银川可不是本座的对手,很快就为本座擒住,就在我要杀他的时候,紫萸出现了。”

说到这里,沧凌眸光一烁,脸上泛起灼灼的光彩:“自本座纵横妖魔两届,还难逢敌手,只听闻天界有位女战神,但本座想着不过是个女子,想必也是沽名钓誉,是以从未放在眼里。”

“谁知道,这次总算让我碰到对手,这一战我们打得酣畅淋漓,直到今日都令本座怀念得紧。只银川那不长眼的,见她师傅被本座打伤,居然乘机偷袭,本座哪受得了这个鸟气,当下便要结果了他。”

“不料紫萸为了银川,居然束手就擒,连寒月剑都敛了。本座对此嗤之以鼻,就说,他不过是你徒弟,死了再收一个便是,你倒好,竟把命往本座手里送!”

“紫萸却说,她此生只有银川这一个徒弟,宁弃命,不弃徒!”

“宁弃命,不弃徒...”梨霜胸口似被撞了一下,喃喃道。

“对,本座当时也惊了,本座可从没见过这个蠢笨的人,世上哪有人把别人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本座思来想去,觉得她约摸只是装装样子,免得别人说她枉顾师徒情谊,便告诉她,只要她肯在冥渊的红莲业火里待七七四十九天,本座便放了银川。”

“谁料她想都没想,一口便答应了。要知道,等闲的神仙跳进去必定烧得灰都不剩,这个傻子,她竟真的跳进红莲业火里!她在里面待了四十九天,本座便在崖上看了四十九天,到最后本座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脑子有病。”

“不过本座言出必行,最后放了银川。”

听完这段往事,梨霜呆愣了半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紫萸神女在熊熊业火里苦苦煎熬的情形。

昊京曾说紫萸神女曾为了银川跳进红莲业火,想来就是这次吧。

忽然,梨霜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上次她问银川,是不是他取了西荒妖王的首级,才让天帝封赏她,当时他虽承认了,但却欲言又止。

如今想来,他未曾说完的后半句应是:“不过,本尊取西荒妖王的首级,并非是因为你。”

想透这一点,梨霜好似坠入了无尽的寒渊里,纵然殿里的炉火烧的温暖如春,她浑身浸凉,就连骨头缝都渗着寒气。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银川从来都不是为了她,不是...

胸口处似潮水漫灌,酸楚中夹着阵阵刺痛,滚烫的泪毫无预兆的从她眼眶滑落,“吧嗒”落在沧凌手背上。

沧凌一凝,垂眸看了眼晶莹的泪珠,复又望向女子,只见融黄烛光中,她清澈的眼眸盛满泪水,颊上苍白消瘦,如同寒冬的雨凄凉而悲伤。

望着眼前的人儿,沧凌眼底闪过一丝暗涌,他蹙起眉头,冷声道:“不许哭!”

梨霜泪光一凝,却没止住。

沧凌有些不耐烦,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本尊说了,不许哭!”

然而,泪水哪是他一句话便能止住的,眼看她越哭越凶,沧凌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砸在椅把上。

“咔嚓!”

椅把霍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