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尧七七的名字,与鞋跟敲击柏油马路的声音交相呼应,在寂静的夜晚叫人不寒而栗。
“有了!”她突然笑起来,指尖挪到七区正在开展工作的客户家,看着当前销售的姓名,笑得浑身发颤,“李慕云,你会不会知道尧七七在哪呢?”
她轻笑着,往地图上标示的地点走去。
*
尧七七呼吸放缓,双眼涣散,空洞而无神地直视着前方。
“姐姐,你是在看我吗?”
声音再次响起,人影距离尧七七更近了。
女孩脸上挂着的笑容诡异至极,空灵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
尧七七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靠近的,只觉得后脊梁一麻,那在玻璃上的倒影,几乎和自己重叠。
她在窗外。
那张脸贴在了窗户上,两只僵硬的小手一下一下拍打着玻璃,嘻嘻的笑声时断时续,像是随时要断了气。
尧七七无动于衷,她放松眼球,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整个人神游天外,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物交融成混沌,声音也随着思绪远去。她站着,面无表情,除了间或眨动的眼皮,再无动作。
直到天边的第一缕晨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才终于唤回思绪。
走了。
窗外没有小女孩,只有赤红的朝霞,和晨起的飞鸟。
她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上的汗颗颗坠落,砸在阳台的瓷砖上。
好险。
她拿出手机,看向石松在群里留下的警示。
不要探究,不要观察,不要追上去。
那个小女孩一遍一遍地询问尧七七是不是在看自己,明明已经近在咫尺,明明有眨眼间到尧七七面前的能力,却自始至终都在询问。
于是尧七七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小女孩必须得确认自己被观测、被探究了,才能有下一步动作。
所以她不能回应,不能因为小女孩而做出任何反应,她不能对视,不能挪开视线,也不能闭眼逃离。
所幸,她猜对了。
群聊少了一个人,石松已经被踢出会话了。
尧七七并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他是被开除而非死亡?为什么他在明确观测后还有机会发出那些警示?
一切谜团都随着石松的退出逐渐显露。
天刚亮不久,女人便已经在厨房忙进忙出,将早饭做出了自助餐的架势。
七点半,王家乐挑三拣四,吃了一口就丢掉的东西全部成了女人的早餐。
七点四十,女人第五次叫醒熟睡的丈夫,将他的西装和领带搭配好,放在床头。
七点五十,终于清醒的王家乐破口大骂,放声大哭:“都说了八点上课!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我要迟到了!都怪你!”
尧七七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孩子,在心中将他和“恶魔”画上了等号。
她看向女人,摊上这样父子俩的女人究竟有一颗怎样强大的心脏,才能在这一团乱麻的人生中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这是婚姻吗?这比进生死考场还吓人。
女人轻声哄道:“让爸爸开车送你,不会迟到的。”
“怎么可能不迟到!你给我请个假!”
“又给我找事儿是吧?我不要上班了?”
父子俩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两个人的状态惊人地一致,甚至连怒吼时脖颈跳动的青筋都是同一条。
女人站在餐桌这边,父子俩坐在餐桌那边,一张宽度一米的餐桌,如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将他们完全隔开。
她张了张嘴,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