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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就再没见了。

我说我害怕,我要走,王二跪在我床前哐哐磕头,糊了一脑门子血,发毒誓不会让我受委屈。

我想想也是,村里其他人怎么样跟我有啥关系,我男人对我好就行了。旁的事儿装看不见吧。

我逼着王二和王三分了家,王二同意了,我想至少划清界限,以后各过各的日子,也行。

2014年8月10日,阴。

我总算知道女贵娘娘祭典是咋回事了。

我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王二发誓,以后祭典不去参加。王二答应了。

日子还得继续过。

2014年9月2日,晴。

大学生生了个女儿,村长儿子高兴得放了两挂鞭炮。

我没去看热闹,也不让王二去,听说那小子是个赌鬼,我怕王二学坏。

王三去了,回来时喝大了,说那小女娃水灵灵的,跟大学生长得一个样儿。

我问取名字了没,王三说取了,叫天赐。

也好,至少有个娃娃,那大学生的日子还能好过点儿。

2015年4月30日,小雨。

王三又搞了个女人回来。

这女人比大学生懂事,毕竟是乡镇来的,不是城里来的,没有读书人的倔脾气。

女人三天认命,五天结婚,今天见了我已经主动叫嫂子了。我给她包了个红包,叫她买件衣服穿。

她下午和王三去了镇上,买了一件花衬衫,长袖,偏大两码。

能盖住背后的蘑菇。

2015年8月28日,晴。

女贵娘娘祭典开始了,弟妹是新来的,要捧红烛。

我当初也要捧,也见了那场面,却没弟妹闹得狠。

她一个认命了的女人,闹得比当初的大学生还要激烈,四五个男人压不住她。王三本来就怂,早早躲到一边儿,求村长管。

村长叫卦娘调了一碗哑药,给弟妹灌下去了。药效还没发,弟妹就喊,喊到嗓子哑掉,喊到彻底没了声。

从此弟妹没名字了,村里人管她叫哑巴娘。

我说弟妹,村里是复杂了些,可王三对你好,不就够了吗?他对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从不红脸。

她不说话,睡了。

哦,她再也说不了话了。

2021年7月22日,大雨。

王二去赌了。

我好久不记日记,因为有的事记下来,反倒成了祸患,但现在我不知道找谁说,只能记日记。

我说了让王二离天赐爹远一点,他答应得好好儿的,这回被我抓了个正着。我不敢问以前有多少次我没抓住的。

王二说他怕我生气,没敢告诉我。但我更生气了,他说我是泼妇,摔门走了。

我想找哑巴娘聊聊,她正给天赐喂饭,没理会我。

天赐爹是个混蛋,那大学生又死得早,天赐吃百家饭长大的,亲亲叫我一声长发娘。

我心里软乎了,我也想要个女儿。我要是有女儿,我定对她顶顶好!

我让她读书,她能读多少就读多少,绝不说什么家里没钱,也不说什么读书没用。

我给她买新衣,她爱穿裙子就穿,绝不说下地干活穿裙子不方便,也不说女娃娃穿裙子勾引人,不要脸。

我给她梳小辫,带她出门见世面,等她长大了,就叫她去城里面。

就跟当年那个大学生一样,读书读多点,脾气倔一点,只要不在这个村子里,这些就是好事。

2021年11月7日,大风。

天……

我不该写,我就当不知道,就当没人找过我。

王二爱我,对我顶好,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