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音乐比之前更慢，甚至还有微妙的变调，以及几个字音的颤抖。

空荡的剧场里回荡着这古怪的童谣，叫人不由自主地瑟缩，总觉得空气变得稀薄，温度越来越冷。

“贾泽辉，决定权在你。”宋志鹏微微笑着，坚定地注视着摄像头，语气是贾泽辉认识他以来，听过的最温柔的一次。

贾泽辉喉头发紧，看着地上坐着的小丑，攥着手帕的手又紧了几分。

“对、对……由小丑开始，由小丑结束……很、很合理……”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贾泽辉，你冷静一点！”尧七七的声音有些焦躁，“我们还会想出别的办法的！你不要着急！”

“别的办法？！什么别的办法？！敢情不是你的命是吧？！”贾泽辉狂躁地叫出声来，眼睛充血泛红，脸部狰狞，“难道我要指望你一个F班的吊车尾来救我？！”

什么尧七七，真是丑人多作怪！明明自己是个连学习都学不好的傻子，还好意思在这儿指指点点？

她也不看看，在宋志鹏面前，她算个什么东西！

尧七七还想再劝，可刚一张嘴，就被任昊宇打断了：

“哎呀行了，还是听宋志鹏的吧。他之前不都说对了嘛？”

杨雪和韩晓萌则悄悄给尧七七发了短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劝她不要再说了，省得得罪宋志鹏，之后不护着她了。

“尧七七说得……也不无道理啊……”卢凯泽硬着头皮说，“你们要不……再想想？”

“大……家……不要……告……诉他……”

贾泽辉咬紧牙关，还想什么想？歌都要唱完了！谁知道在歌唱完之前不丢手绢，会有什么后果？

他攥着拳头给自己打气，迈开步子向小丑背后走去。

小丑背对着他，跟随着歌曲的节奏左右摇摆着，双手合十拍掌，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贾泽辉走到他身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猛然叫出了声：

“他！他的手！”

几人循声看去，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丑正在拍掌的手上。

冷汗顺着每个人的后脊梁缓缓滑下，激起一片冰凉。

小丑的手……

是反的！

他的手心手背是反过来的！左右手也是反过来的！

他现在拍着的，赫然是他的手背！

尧七七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看向小丑的手腕。

果不其然，在袖口的掩盖下，小丑的手腕上全然是密密麻麻的针脚！

缝合的痕迹显而易见，甚至在接缝处还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蹩脚的针脚乱七八糟，皮肉混杂着，还能看见溢出的黄白色脂肪，以及一些被挤出来的肉丝。

尧七七和卢凯泽在上一次考试都见识过更恶心的东西，故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杨雪和韩晓萌则已经呕吐起来，任昊宇也脸色煞白，没忍住哕了一声。

“贾泽辉，歌快唱完了。”宋志鹏的声音幽幽传出。

贾泽辉浑身一凛，下意识就将手中的血手绢丢在了小丑身后。

“丢了！我丢了！这下应兹拉拉——没事兹拉拉——我兹拉拉——”

“兹拉拉——”

寂静。

【您的好友“贾泽辉”已退出群聊】

舞台下面又爆发出掌声，那些玩偶的嘴咧得更大，身体颤动得更厉害。

在一片喧闹声中，几人冷汗涔涔，杨雪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任昊宇尖叫起来，“宋志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