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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地点了点头:“知、知道。”说完,他背身过去,想要立马拉车,但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怔了怔,然后才又重新转头过来说:“明、明舒先生——”

“明舒只是我的艺名,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唐周。在戏台下,就喊我唐周吧。”

“哦,好、好。唐先生。”

他急忙地去找什么东西,找了一会儿,他递过来一样东西。是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他和唐周说:“上次你落在我车上了。一直在等着机会能够还给你。”

他直愣愣地将手臂伸直,完全怼到唐周的眼前。唐周也只能先将这手帕拿过来,要不是他手臂不够长,他的手能够直接塞到唐周嘴里似的。唐周忍不住笑了,对他说:“谢谢你。”

他说:“不客气。”然后他又转身过去,微微蹲身,两只手攥住铁杆,将车子拉了起来。

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伴随着身旁的潺潺水流声,难得是一个悠闲美好的时刻。唐周坐在车上,凝望着头顶那一轮照亮前路的月亮,看青石路上都被洒了银光。

他一时间心情不错,就哼唱起了一首江南小调。

如侬软语,在这夜色当中更增添几分柔软动人,其余自然间的任何一切声响,似乎也是他歌声的伴奏,应和其中,悠扬婉转,仿若天籁。那小调不过是随便哼唱,比往日多几分慵懒随意,软而清,从耳朵钻进去,要酥入骨子里。

骤然一下,车子不知碾到什么,唐周本来靠在身后的席垫上,被这么一颠,他所唱的小调戛然而止。头还猛然撞上了黄包车上的铁栏,唐周忍不住低声吸气一声,捂着被撞的那处没回神过来。

那拉车的车夫立即停下来,赶忙给唐周道歉。

“唐先生,对不起,是我听你的小调入神了,才这么不小心。”他是真的慌张惶恐,也担心唐周出了什么事,就上前来要看看唐周的情况。

唐周正捂着脑袋呢,他那一双粗糙干燥的大手就落在了唐周的手上。顿时他一愣,就呆愣在了原地。半点都不敢动弹了,明明再动弹一下,他还能够接触他更多,可是他却停住了,一点都不敢逾越,还猛然地将手收回来,更是无措地连连道歉。

其实本来就没撞多疼,就是刚才那一颠,让他吓了一跳而已。毕竟他回想着唱词,想得太入迷,这样突然一下就稍微吓到他了。

唐周放下手,抬起头来,看见眼前这个青年一副引咎自责的模样,唐周和他说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只是刚才有点吓到了。”

他那一双黑沉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唐周,在这黑夜里他这一双眼睛还是如此明亮,像是一只在黑夜里匍匐等待的黑犬,愧疚而又自责,又不乏担忧地看着唐周。

唐周将额发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微微倾身出去,让他能够看见自己的脸。唐周笑着和他说:“你看,一点都没事是吧?我真的没事,不用自责。”他将额发全部撩起来之后,就更能看见他这宛若远山青黛一样的眉,越发将他显得极为好看。

唐周见他目光呆愣,以为他在看自己的额头上是不是有伤口。唐周让他看了一会儿,就又缩回原来的位置,他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这个青年才将目光收回去,又背身过去重新拉车。这一次他比刚才慢一些,似乎担心刚才的碾到石头的事情又发生。

唐周又揉了揉刚才被撞到的位置,没感觉到疼,才将手放下来。刚才那一撞,将他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唱词都忘了,他便不再继续唱了。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只见他因为拉车而鼓起的手臂肌肉,鼓鼓囊囊一团。他身体健硕,背影宽阔。唐周想起来什么,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隐隐约约散在风里,唐周却知道他肯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