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底下的陈仰几个大步冲上台阶,一把捞起凤梨。
“仰哥, 我……呕……”凤梨吐了陈仰一身。
陈仰没在意身前的呕吐物,他把凤梨扶到向东那里:“你给做做心理辅导。”
向东不置可否:“辅什么导, 大孩子了, 懂得阳光总在风雨后。”
嘴上这么说,手却把凤梨接了过来。
凤梨经历过极大的恐惧,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他趴在台阶上抽搐着吐得肝肠寸断,毫无一丝平日里的朝气。
陈仰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他欲要返回老槐树下拿纸巾擦衣服,就见朝简拎着他的背包走近,面色布满阴煞之气。
凤梨吓得吐呛到了, 狼狈又可怜地往向东身后缩。
向东顺顺他的后背:“人在受惊过度的情况下会通过呕吐减轻负担, 这是常识,我家小梨子不是故意的。”
凤梨晕晕乎乎,有那样的常识吗?怎么突然感觉高中没毕业的老大懂很多的样子。他的后脑勺被老大一把扣住,将他挂着眼泪的脸转向陈仰。
“但你把你仰哥的衣服吐得脏兮兮的。”向东说,“你应该道个歉。”
凤梨擦擦嘴站起来,对着陈仰企鹅鞠躬:“仰哥, 骚瑞。”
陈仰摆手,视线落在抽纸巾的朝简身上:“你别管了,我自己来吧。”
朝简拿着纸巾擦上去。
陈仰僵着后背站在台阶上面,看着底下一层台阶上的朝简,入眼是他垂搭着的密密长长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