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腕,抓到唇边。
郁灵惊恐地看着他俯首,张口露出森白的牙齿,在她手腕间留下深深的齿印。
根本就是饮鸩止渴,他这个年纪有如此强的邪念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而娴妃的存在不正是供他发泄么?
可是为何她的额头滚烫呢?
“陛下,臣妾好像发烧了。”郁灵小心翼翼道。
萧铎与她额头相抵,不必她开口他已经知她生病了。
“你自找的。”萧铎狠声低语,“洗什么野果?”
萧铎并非贴心温存的男人,更不可能怜惜区区一个妃嫔。只不过,他还没有迫切到强行索要病中之人的地步。
她有一副好身子,病死可惜。
他修长的指轻轻探入她发丝,又替她扶好寝衣肩带,传来御医诊治。
不过是落水之后受了惊吓与寒气罢了。
郁灵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她感觉浑身冰冷,此时萧铎火炉似的体温就叫她感觉很舒适,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
萧铎坐在她床沿,眸光冷冷地看着拱到他怀里的人,病中意识模糊了,哼哼唧唧地同他撒娇。
她从不曾向他撒娇,从前唯在受不住时柔声求他两句。
现在的她,如同林中失了倚靠的幼鹿,任人宰割。萧铎心肠硬,但到底也没有将她推开。
娴嫔生病时这么依赖他,怎么可能对他没情意?司徒珏分明实在胡说八道!
御医送来退热的药,宫女绮罗端着药碗药来喂药。
萧铎破天荒地觉得,亲自喂她喝药应该会挺有意思的。
郁灵昏昏沉沉地被喂了一勺药,苦得钻心,她拒绝再饮第二口。
“好苦。”
喂药的人很强势地扣住她的下颚,撬开她的唇,将第二口药灌了下去。
“将药饮了。”萧铎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动作也不温柔。
“我饮了药,你能再给我抓一只小兔子么?”郁灵哭泣道。
宫里头养只兔子并没什么,兽园里多的是珍兽,兔子不过是充当口粮,留下一只来给她当玩宠也不是不行。
“好”
郁灵烧得昏昏沉沉,“那说好了,明日你就给我捉一模一样的小兔子。司徒珏。”
司徒珏。
萧铎没有听错,她在病中唤其他男人的名字。
掌心的药碗瞬间朝下,药汁尽数被倒在地上,萧铎起身推开怀里的人,看着郁灵落到榻上,痛苦呜咽一声。
她最好现在就病死。
***
隔日郁灵醒来时,听闻皇帝已经起驾,她狼狈地自行回到皇宫,黄昏时抵达清宁殿,圣旨就下来了。
天雷滚滚,皇帝下令降她为郁美人,一个月之内从娴妃降到美人,这可是跌狠了啊!
想必苏州家中也很快会知道此事,到时她还有什么颜面呐。
郁灵知道萧铎这是给凌香环出气呢,可是她冤枉啊,昨日真的没有推凌香环,她怎么可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金饭碗呢!
郁灵连夜去了紫宸殿求贵妃哭诉,“娘娘你是知道臣妾的,臣妾向来胆小,对陛下与娘娘言听计从,怎么可能去推凌香环?”
顾明月已经了解事情经过,“本宫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但皇城权贵们向来都是拜高踩低之人,他们咬死说你动手推了,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倒不如本宫领着你去御书房,向陛下认个错,本宫也帮你给陛下说说情。”
郁灵连连点头,“臣妾都听娘娘的。”
但凡贵妃不发话,她怎么可能去与凌香环争宠?萧铎他疯了么?她郁灵这辈子的志向只是当个富贵闲人,换句话说她看中的只是萧铎给她的权势与金钱,她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