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做点什么。”
沈伊人低下头,她不太懂行军打仗需要什么,也许她要找兵书来学习学习。
杨雪觞却道,“你平安就好,等我回来,我们再聚。”
沈伊人连忙应承,眸光中透出浓浓的不舍。雪觞才回来多久,也就小半年,又要走。
回忆这半年发生的事,她只得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第三日,杨雪觞率领炽羽营部分人马启程前往淮南。
骑兵策马,步兵路行,杨雪觞骑着踏雪在大军中间,左侧是白副将,右侧是大曜的旗帜。
这次平乱,她没有穿铠甲,只换成凌霄窄袖素衣,行动方便即可。
她们由山路转平原再转回山路,没有多做停留,行进约莫两日路程,再过一日就到岭南了。
从岭南绕路去淮南,大约还要行进两日。
“少将军,后面有辆马车跟着咱们。”
杨雪觞回头,确实看见隐约的马车影子,不是她的错觉。
“派几个人去拦马车,看来者是谁。”
下属领命,迅速带着三五骑兵调头驰向马车,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四周围严实了。
看到突如其来的兵将,车夫吓坏了,勒紧缰绳,马儿嘶鸣,扬起前蹄,使得马车也跟着后仰。
耳闻熟悉的声音,杨雪觞策马调头。
“小姐!”
“佩佩!”
杨雪觞跳上车,抢过车夫手里的缰绳,终于稳住前边的马儿。
待马车平稳,她掀开帘子,只见沈伊人和佩佩双双无助的跌在角落里。
沈伊人换上民间女子的服饰,头上只戴着她送的白玉簪,一袭嫩菱罗裙衬得人更加娇弱。
杨雪觞进到马车里头,“伊人?你们怎么在这?”
沈伊人抱住她,“你离开的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了。梦见有个很高很陡峭的悬崖,你受了伤掉下去。我不放心,就让佩佩和我一起偷偷跟着你。原本我们就想远远的跟在后面,没想到……”
杨雪觞松开她,目光触及耳侧,抬手为她抚平一缕凌乱的发丝。
“梦都是反的,不要害怕。”
考虑到让沈伊人回去更加危险,不如跟在她身边。于是大军继续行进,她和伊人坐马车,踏雪则交由白副将带着。
伊人不知道是怎么了,挽住她的胳膊不撒手,好像她们才经历过生离死别似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杨雪觞打趣她,“你不会是瞒着伯父伯母偷偷跑出来的吧?”
沈伊人枕在她肩上,笑意中透着狡黠,“雪觞这回可是猜错了,娘知道我要随你去淮南很是赞成,还帮我准备了行装。至于我爹,这回也很理解支持,说孩子们的事就由她们自己决定吧。”
长辈们不阻止,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杨雪觞却莫名觉得有些奇怪,沈家只有伊人这个独女,平日里从不让出城,晚回去也得报备,这次为何如此放手?
“他们还说过什么吗?”
沈伊人回想,“我娘说,有你在,我就会安全,他们放心。”
闻言,杨雪觞突然有些后怕,若是伊人来的路上出了事,自己岂不是辜负了沈家的信任。
“此行你不可离我左右。”
沈伊人点头,雪觞没有像梦中一样,她就安心了。
大军的行进速度未被耽误,她们如期抵达淮南城池。
本应热闹繁华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焦土,随处可见残尸。伤亡者的亲人蹲在尸体前痛哭,哭声随处可闻,以至于未进城门时就能听见细微的动静。
杨雪觞让兵卒守好沈伊人,继而跳下马车,直面惨状。
过去她在边境,也见过尸山血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