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
提起这个,杨雪觞笑容更加明显,“因为伊人的步子很独特,应该说每个人的脚步声都各有不同,听多了自然可以分辨。”
沈伊人半信半疑,俯身靠近,“真的这么厉害?”
“那当然是……”
突然,杨雪觞一把搂住沈伊人的腰,将人带上床榻,换来一声惊呼。
她翻滚到里侧,便不动了,理所当然把人当成抱枕。
“陪我躺会儿。”
沈伊人仰躺着,腰被某人扣住动弹不得,两只手掌心向上放在枕边,胸口是某人的脑袋。
如果非要找一个比喻,可能她更像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根本翻不了身。
外头局势紧张,说尔虞我诈都是轻的。沈伊人干脆随她小憩半晌,两人躲在一个房间里,获得片刻的安宁。
没有叫她们等太久,吏部尚书的人终于动了。白副将不负所望,救下书生并晓之以理得到了口供。口供被呈到御前,矛头直指吏部周尚书和御史台刘御史。
杨雪觞被解开禁令的同时,刘御史被打入天牢,承担了陷害朝廷命官的全部罪责,真的幕后黑手却没有什么损失,继续稳坐钓鱼台。
“这都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周尚书一点事儿都没有?”
紫芙气的脸色都红了。
杨雪觞比她淡定多了,“意料之中,惠妃未失宠,周尚书就不会有事,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原因,能让陛下舍弃他。”
紫芙凑过来,小声问道,“什么原因?”
紧接着,她就被杨雪觞弹了脑瓜崩儿。
“哎哟,小姐您弹我干什么!”
杨雪觞往后靠,摇椅有了晃动。
“你问我,我问谁?既然是不可抗力,自然是不可预期的事。”
这功夫,小铃铛放下桃木剑,跑过来摇晃杨雪觞的胳膊。
“师父,弹脑门儿好玩儿吗?我也要玩儿!”
杨雪觞惊讶的看向自家徒弟,还有主动让她弹脑门儿的主儿?
“来,排好队。”
她对准小铃铛额头,轻轻一弹,根本没用力,把小家伙儿逗的咯咯直笑。
“好玩吧。”
小铃铛举起双手,“好玩!”
杨雪觞煞有介事的嘱咐,“不可以让别人弹你啊,自己去玩儿吧。”
小铃铛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连连点头,随后拿起桃木剑跑去继续练习。
眼见这一切,紫芙都看不下去了。
“小铃铛会不会被您教傻了?”
杨雪觞歪头看她,刚举起手,紫芙连忙告饶退下。
当院子里只剩下她自己,临近八月,酷热难耐。她坐在荫凉中,身边还放着冰块。寒冰迅速消融,换来片刻的凉爽。
杨雪觞好像看见对面大树下有两条影子,似是坐在木椅上低首刺绣。
她赶忙合上眼睛,再睁眼时,影子就不见了。
污蔑朝廷命官的事并没有落下帷幕,杨家人没有接受这个结果,坊间也是怨声载道。
终于,一件不可抗力的事砸到皇宫大内。
淮南总兵拥兵自重,叛变朝廷企图自立为王。淮南知府率领侍卫抵抗,已经抵挡不住请求支援。
皇宫大内庄重森严,没有一丁点风声露出,皇帝没有下令让谁去支援,也没有下令此案该如何结,文武百官也没人能揣测圣心。
沈伊人照常来将军府做客,闲谈中,她露出一丝忧色。
按照常理,适合前去平乱的将领,唯有杨雪觞。可现在雪觞又处在尴尬境地,虽然罪名洗脱,兵权却没有归还,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将军。
“雪觞,你说,皇帝会让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