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隋劝不动,把暗示的眼神投向聂琰。
不过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怕不是给燕枭传染,居然也开始犯蠢,聂琰要是会对大师兄的决定提反对意见,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隋不是燕枭,不会跟犯犟的大师兄死扛,说服不了就算了,他起身整理好衣物,咬破指尖画了一道血符在掌中备用,道:“我去外面看看燕师兄,聂师兄你陪着大师兄,让他多日哽柔彣輑流蚆棄梧啉汣綺咡譯调息一会儿。”
聂琰依旧不回答,只冷淡地点了下头,袖中却探出一截晶亮的傀儡丝,蛛丝一般轻飘飘在空气中舞动,黏在温隋袖摆上。
温隋笑了笑,捏住傀儡丝轻勾了勾,道一声谢,转身往门口走。
才拉开门,温隋就是一愣,燕枭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脸色黑如锅底,视线和他对上立刻飞来一记恶狠狠的眼刀,胯下引人瞩目的高高隆起一块周围布料潮乎乎地湿了一圈,看那一大块深痕就知道射了不止一次,阳物依旧精神奕奕,龙精虎猛令人敬叹。
说来也是,听壁角和搂着大师兄真刀真枪翻云覆雨,耗费的精力能一样吗。
“燕师兄,你这是……”
从震惊中回过神,温隋的第一反应是燕枭遇到了敌人暗算,可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又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燕枭神志清醒无痛无伤,只是被定在房门口不能动弹,看起来还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幕莫名地让温隋感到眼熟,脑中飞快地搜索记忆,忽地灵光一闪,温隋讶然问道:“燕师兄,是不是师……”
话音未落,静林真人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另一端,而后几步来到面前。
猜测转变为现实,温隋惊讶极了,正想问师尊为何在此,就见静林真人向他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屋里。
温隋会意,点了点头沉默下来,静林真人一笑,拍拍他的肩,举步进屋向同样愕然的聂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左手前伸袖摆轻拂,一阵柔柔的微风拂过顾清仪,合目假寐的人鼻息渐渐悠长,不消片刻便沉进酣甜的梦想里。
累极了的大弟子睡熟,静林真人才开口道:“你们几个……”
温隋倚着门框,立刻向门外一指:“师尊可别平白冤枉人,都是燕师兄的锅!”
燕枭杀人似的目光立刻森冷地投过来,温隋只当看不见。
静林真人摇了摇头,无奈一叹,又笑了:“就你机灵,接话接得倒快。”
“本来嘛,”温隋笑得温文,嘴上愈发刻薄,“要不是燕师兄与奸徒同流合污,又头脑简单不知道多加防范,怎么会惹出这些事。”
话锋一转,他问:“燕师兄把我和聂师兄抓来就是为了隐匿行踪,免得师尊知道是他搞的鬼,师尊怎么找到这里的?”
问题刚刚问完,他自己明白过来,道:“是那位叫元结的道友说的?”
静林真人点点头:“元结不知道追杀他的人的名字,但是交过手,我一听他形容,就猜到是枭儿。他既然在附近,仪儿的去向也就不做它想。
我从元结那里得知他的身世,就立刻书信给万仙盟的好友说明始末,请他们派人前来。”
天下仙宗道门林立,早年没有管束,杀人夺宝同道相残之事屡见不鲜,其后多方同道联手成立万仙盟,专为裁夺修真同道之间或是宗门间恩怨纷扰。
元结流亡在外时,也曾试图向万仙盟求助,只是传信被人阻截。
静林真人的传信顺利送达友人,恰是今日早些,万仙盟修士赶到,擒住在静林观附近埋伏的天淮门修士,从他们口中问知燕枭的所在,又听说因为燕枭行动不配合,梁长老对他也起了忌惮,于是立刻亲自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