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远都不会在他和裴昭身上发生的。
裴淮之边走,边问周安:“这些天,没有大臣来长乐王府吗?”
周安道:“只有谢郡守夫妇来。”
“谢琅?”裴淮之道:“他治理西陵,和裴昭倒是相识,来也不算意外。”
“其他大人并未来。”
“所以裴昭还算老实。”裴淮之道。
周安不敢作声,裴淮之又道:“他还算知道不能私交朝臣。”
裴淮之停住脚步:“周安,朕……是不是不应该把事情做的太绝,朕是不是应该放裴昭回西陵?”
周安大骇:“皇上,此等大事,奴才不知。”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呢?”裴淮之自嘲道:“朕虽讨厌他,但是,他的确没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也没有勾结回鹘夺朕天下,反而死守西陵,打退了回鹘,朕若趁机杀他,的确说不过去。”
周安低眉顺眼:“皇上是天下的帝王,皇上做事,任何人都无法置喙。”
裴淮之摇头:“那可未必。”
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环顾四周,月色下的长乐王府格外恢弘静谧:“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走走。”
“是。”-
裴淮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水榭处,父皇为裴昭修这座宅子的时候,那时裴昭甚至才是个四岁的奶娃娃,父皇就为他以后未雨绸缪了,裴淮之毫不怀疑,如果父皇母后还在,他们定然会无视藩王十六岁就藩的祖制,压根就不会让裴昭去就藩,而是会让他一直住在这宅子里陪伴他们,他们就是这般偏心。
月色下,裴淮之环视着庭院楼阁,只见亭楼水榭高低参差,假山奇石林布,流水从假山上如瀑布缓缓流下,在荷花池中溅起水花,这长乐王府,修的倒比皇宫还气派,果然不愧是父皇亲自设计的宅子。
裴淮之心中酸楚,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而是扭头就准备回宫,忽然听到水榭处有声响传来,于是循声望去,只见一娉婷背影,正在低头寻找什么东西。
那背影身穿素色衣衫,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脖颈修长如天鹅,光看背影,就知道定然是个极美的女子,但是裴淮之却并不关心这女子如何美,他只是想着,这女子背影,怎么那么像沈霜鹤?
裴淮之顿时起疑,他试着喊了声:“皇后?”
那背影忽然一僵,然后头也不回,就快步离去,裴淮之怔了一怔,也追了上去。
他满脑子只想,和承恩寺那女子,是同一人吗?
如果是同一人,那么,她是沈霜鹤吗?
这次,他绝对不能再跟丢了-
沈霜鹤跑的飞快,她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惧怕,懊恼的是自己怎么好端端的这时候出来寻找丢的帕子呢,惧怕的是,怎么会在这长乐王府碰到裴淮之呢,裴淮之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长乐王府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思考怎么回事了,她如今只能飞快地跑着,若被裴淮之发现,不但她没命,只怕还要连累裴昭。
沈霜鹤只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但是这次却没有一个鬼灵精的木春引人来阻挡裴淮之,裴淮之的脚步越来越近,沈霜鹤更是惧怕,她慌不择路的跑到内宅,然后就忙不迭推开最近一处房门想进去躲避。
但是刚一进去,她就愣住了。
因为房门里,是裴昭。
而且裴昭,在洗澡。
沈霜鹤第一反应就是开门跑。
但是她第二反应是裴淮之还在外面,她不能出去。
所以沈霜鹤进退两难。
裴昭起初是被吓的一大跳,然后是又羞又窘,恨不得躲在浴桶溺死自己,但是看到沈霜鹤神情,他马上知道有大事发生,于是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