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细细看过,而后对旁人点点头。
虞烟有些恍惚,但面上看不大出来,她们让她干什么,她全都照做。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喜庆的红色,房中站了近十人,俱是面有喜色。
等会儿盖上盖头,她便瞧不见旁人了。观礼的其他人,可能也是这样的神情。
虞烟之前不大紧张,心底是把今日当做一次考验,她不出错便成了,而她早就和最要紧的考官串通一气,又有什么需要担心呢。
但事到临头,她发现她不太平静。
院外传来一阵爆竹声,屋内众人瞬间都转头看向门外,虞烟能听到越来越近的喧嚣人声。
“迎亲队伍来了。”有人捧着盖头过来给她盖上,虞烟眼前一片艳红,熟悉的颜色勾起了在通州的回忆,她的紧张消散大半,弯唇笑了笑。
虞峣长得结实,把虞烟背得稳稳当当,小时候就是这样,再如何斗嘴,背她的时候都格外小心。
虞峣稳稳当当地把她放进喜轿,虞烟正有些伤感,听到虞峣呼了口气:“比小时候沉多了。”
虞烟把不舍的话咽了回去。
不提她自己,今日身上穿戴都是些沉甸甸的宝贝呢,沉一点怎么了。
上了花轿,虞烟坐在里面,一路燃着爆竹,连绵不绝的笑谈声传入耳中,她分辨不出谢兰辞的声音,但抵达镇国公府,她在停稳后从花轿中出来,便能看到他的衣角。
谢兰辞不远不近的站着,虞烟很好奇他现下的模样,但只能耐心一点。手里被塞入红绸,她下意识紧紧握住,他那边大约感觉到拉扯感,手松了一点。
旁人说话的声音霎时间离她远去,虞烟心口微微缩紧,只能注意到谢兰辞的声音,跟着他抬步,往门中走去,而后就是拜堂。
虞烟做完这些,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完美的表现开心,便被送入洞房。
人也是见过多次了,但真到这一步,她仍是不大镇定,僵了一下才往前走。
虞烟端坐在喜床上,喜婆请新郎掀盖头,她没有等太久,眼前盖头便被人挑开,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他吉服的红色,和她的一样。
虞烟视线缓缓上抬,对上他浸着笑意的眼眸,忍不住弯了弯唇,但马上就克制住了,维持住端庄娴静的模样。
他穿上红衣,果然是极为好看的,和以往全然不同,她期待了许久,此时此刻却是只瞧了一眼便垂下眼眸。
屋中还站了很多女眷,许是见她年纪小面嫩,打趣了两声便没再继续。
有一半是头回见到虞烟,在场所有人看着这对新人,都不得不承认再也找不出比他们更为相配的眷侣,二人的样貌得了上天偏爱,般般入画。
饮合卺酒这一步虞烟没做过,流程走到这一步,她除了听喜婆说话,还要盯着谢兰辞,他动一下,她便跟着做。
谢兰辞当然有注意到她的注视,一举一动都流畅悦目,虞烟饮完酒,缓了一下,比她惯常饮的甜酒辣一点。
喜婆抿笑道:“礼成。”
虞烟就像刚做完文章的考生,舒了一口气,但众人随喜婆离开,她看了眼谢兰辞。
谢兰辞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轻声道:“今日也要先摸一摸吗?”
虞烟脸上一热,他隔几日便写信过来,就算会变得陌生,也还没有这么快。
谢兰辞知她脸薄,没有继续逗她,但却是毫不客气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辛苦了。”
除了脖子有点累,其他还好。
谢兰辞抚过她指腹,虞烟看他盯着上次的伤口,小声道:“早就不疼了。”
他看就看吧,虞烟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抬起,以为他会幼稚地吹一吹,唇瓣贴上指腹,她缩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