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这么厉害啊。”
容凇点点头:“救治了我们这些人,白姨便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但等援军赶到,军医也束手无策,领头的将军四处搜寻解药,便挨个逼问,我也被提去问话。”
“援军晚到不说,到了这座死城跟前,只看着叛军已然逃走,掉以轻心,没提防那毒物的厉害,又有不少人倒下,症状比先前要轻一些,但还是遭罪。之后不知有谁透露了消息,说我们动向可疑,大约投靠了叛军,侥幸得了解药。”
这些空穴来风的猜测自然无从证明。
一番讯问下来,虞将军并无渎职之举,与叛军更无丝毫牵扯。
但援军中那几位中毒者一日一日衰败下去,药石无医,复现了数日前城中炼狱之景。
虞烟犹豫着开口:“那这回,我爹爹杀的那人,又和这些旧事有什么关系呢?”
青柚抱臂靠柱而立,神色冷淡,容凇答话前先往青柚脸上瞟了一眼。
见她不阻止,才道:“那人就是当时不依不饶,一个劲往虞叔身上泼脏水的人。虽无证据,但他屡次在上峰跟前提到虞叔,又到白姨跟前讨药。最后还是没能把他在意之人救回来,便从此记恨上了。”
“爹爹懂得明哲保身,鲜少与人争执,这回动手,又是为何?”
虞烟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陈年旧事,如何就到了爹爹不得不动手的地步。
容凇怒气难掩,咬牙道:“往后十余年,父亲和虞叔没与他有过往来,但去年父亲被谴去平定匪乱,便又遇上了。父亲去世时无人目睹,但据亲随所言,他逃不了干系,行迹颇为可疑。”
“虞叔还让人带话,宽慰我说,这事与我无关。但终究是为我报了父仇,怎会与我毫无关系。”容凇声音哽咽。
青柚唇角微动,一方绣帕落在容凇面前,容凇眨了下眼,把眼泪憋了回去,颤声道:“多,多谢。”
青柚撩了撩眼皮,睨他一眼:“说完了?”
“我能肯定的就这些。”
容凇顿了顿,又道,“虞叔虽未明说,但依我猜测,对方认定了白姨身上还有解毒的方子,白姨虽不在了……但药方却是能传下来的。”
容凇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大干脆,青柚叹了口气,替他说了:“或许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虞将军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虞烟听到此处,觉得荒唐,指了指自己,“我吗?好像没学过这些。”
自小就知道祖母不喜欢娘亲,究其原因就是娘亲是个孤女,没有可靠的娘家可以倚靠,至于钱财资产,更是没有多少。
虞烟想了又想,也只记得母亲在幼时哄着自己的可亲模样,从来没让她学过什么玄黄之术。
总不至于从小就看出她不是那块料吧?
元潇小时候也不是个聪明孩子呢,也是大了几岁才开始的。
青柚摸了摸下巴,难得有了踌躇之色,道:“没有什么药方。解药最要紧的还是药材,当年那般境况,白姨能救活十来人已是难得。你不用多想。”
听罢,虞烟心下疑惑得到解答,但又冒出许多问题,千头万绪交杂在一处,不知从何问起。
灵光一闪,虞烟恍然道:“宁王。宁王的谋士替他寻药,便是寻的这种解药?”
外面谁人不知,宁王是因着护卫先太后有功,才在今上即位后有了如今的尊荣。
倘使中毒是光明正大,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暗地里谴人行事了。
容凇点了点头。
他虽人微言轻,但这些关系到恩人的事,他总是多留心一些的。
况且宁王身上那些症状,他都在那座城池内一一见过,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在京城这个地方,容凇人微言轻,见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