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出一段流畅到惊心动魄的弧线。

岑柏言嗓子眼一阵阵地发紧,呼吸间气息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喉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明明是一个瘸子,明明脸上有疤痕,明明是在穷困的环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明明他没有那么完美,但宣兆偏偏就像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工艺品,少一笔显得单调,多一笔又显得浮夸。

譬如在这种时刻,当他们在隐秘的空间里对视时,岑柏言总是会抑制不住地生出某种荒谬恶劣的念头宣兆就连残疾、缺陷也漂亮的浑然天成,仿佛他生来就应该这样似的。

岑柏言不说话,宣兆于是也不说话。

他后背倚着墙,左脚脚尖虚点着地,视线定格在岑柏言脸上,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是一根捎着软刺的钩子,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乌黑的眼睛里蕴着直白的期待。

这个眼神让岑柏言心头止不住地涌起阵阵酸楚。

宣兆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他像一个溺水的人,虔诚地等着岑柏言给他渡一口救命的空气。

真奇怪,岑柏言紧盯着宣兆,心脏怦怦跳动。

真奇怪啊,岑柏言心想明明敞开自己的那个人是宣兆,迫不及待要把一颗真心捧在手里送上去的反而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