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我看他嘴唇都发青,看来 是冻得够呛”
罗凯还想要说什么,眼尾余光却瞄见了岑柏言脸色骤变。
“.那什么,”罗凯咽下口唾沫,“你们认识啊?”
岑柏言十指不自觉地收紧:“他人呢?”
罗凯一根手指点了点大门的位置:“刚才你洗澡的时候他还在,现在不知道。”
岑柏言右脚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开门追出去,然而紧接着他又克制地背过身,蹲下|身收拾地上摊开的行李箱,淡淡“嗯”了一声。
要不是亲眼看着岑柏言把一件干净的毛衣丢进了脏衣篓,罗凯险些真的以为他不在乎那个人。
罗凯是个脑子活泛的,他稍稍思索片刻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坏了!他怎么没认出来,那个瘸子就是岑柏言的前男友啊!
岑柏言之前还宝贝似的给他发过照片炫耀,不过那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罗凯早就记不清了。加上照片中宣兆笑容温和,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气息,和刚才门外那个一身西装的淡漠男人差别实在太大,也不怪罗凯没认出人。
“你不去看看?”罗凯小心翼翼地说,“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没必要。”岑柏言兀自收拾行李,动作不急不徐,看起来十分井井有条。
罗凯又眼睁睁地看着岑柏言把一条内裤放进了装袜子的储物格里,他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说道:“这地儿可不安全,就他那样的,亚洲面孔,一看就有钱,还有身体缺陷,活脱脱一只待宰小肥羊啊.”
话音未落,他看见岑柏言动作一僵。
罗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最后推波助澜了一把:“要是只劫财就罢了,这一片住的人可没什么道德底线”
岑柏言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外边天寒地冻的,岑柏言头发还在滴水,就穿着一件单衣,脚上是洗澡时穿的凉拖。
罗凯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真是.何苦呢?”
岑柏言为心底熊熊烧着的焦灼找了个借口。
这个地方确实危险,就算是个陌生人,出于同胞情谊,他也会把人送出这片街区。
但他无暇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同胞”,能够让他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穿着凉拖,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沿着楼梯三步迈作一步地往下狂奔。
下到了一楼,岑柏言迅速左右环顾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
楼外有个醉汉倚着墙,瞳孔涣散,脚边丢弃着一个用过的针筒,岑柏言眉心紧拧,正要出去找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