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色渐亮,她抓住伺候在侧的婆子,问茹茹的下落。
那婆子也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道:“安心吧,小娘子前半夜闹了一阵,这会儿已熟睡了。”
青娥听罢,如释重负昏睡了过去,再醒来下床去找茹茹,却被婆子拦住,说这是秦孝麟的吩咐,要她卧床静养,哪儿也不许去。
这一养,三日过去,青娥再也忍受不了。她那晚上不哭不闹,倒激起秦孝麟的兴趣,像找了件摔不坏的玩具,每日来看她,还非要亲手给她喂药。
青娥问秦孝麟究竟意欲何为,焉知他微微一笑,回心转意又有了养她做外室的兴致。
她哪里愿意,一咬牙还是答应下来。
只有一个条件,让她带茹茹回家收拾告别一番。
其实这几日茹茹一直和青娥在同个屋檐下,奈何这间宅邸实在太大,娘两个各自闹出多大的动静,也只有自个儿院里的下人听到。
青娥领了哭红眼的茹茹离开,却根本没有回到庄上,而是径直去往了钱塘县衙。
青天白日,明镜高悬。她拚命擂鼓,县衙里闻讯出来几个衙役,问她所为何事,状告何人。
青娥抱紧茹茹,捂着她耳朵,让她的小脑袋挨着自己,声音发颤,字字坚定,“民女李青娥,状告钱塘县地主徐广德和秦府官人秦孝麟,他二人狼狈为奸,没收佃户租地,强抢民女作恶多端。”
在听到秦孝麟的名讳后,几个衙役纷纷相视一眼,有了些尽在不言中的默契,似乎已经预见了这个女人的结局,但还是按章行事上报县丞。
县丞一听,上报了县令,县令一听,扶稳乌纱,赶忙派人通传秦孝麟。
秦孝麟彼时刚刚送走青娥,正在她的屋内把玩她睡过的软枕,听罢怒不可遏,当即下令,“把她给我带过来!”
眼看那衙役畏畏缩缩要回去覆命,秦孝麟忽然将人叫住,改变了主意。
他冷笑一声,两脚架上桌案,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好啊,她要告我就让她告,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来,即便告到顺天府,我也能让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十日后,皇城根下春风和暖万物复苏。
顺天府吏部官邸内,几位身着红袍的大人正围坐品茗,屋内茶香四溢沁人心扉。
“不愧是连夜从杭州运来的雨前龙井,香气悠长,久泡不散。”说话的人是吏部左侍郎曾亭光,就是他在当年院考后,一力举荐翰林修撰冯俊成进吏部。
旁侧年轻些的人道:“你们可知道,那名贵的茶叶,都是茶女们用指甲掐断,贴身保管,用体温烘着带下山去的。”
“不可能,少说这些捕风捉影的。”
“不信你问时谦,他什么都知道,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