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聊甚至因为脚底太过温暖而稍微有些犯困的白发老人问道。

“什么都有哦。”宇智波带子笑着回答说道，“因为木户很喜欢这些，所以我偶尔会陪他下。”

千手扉间看向白发老人，挑了挑眉，问道：“手谈一局如何？”经过方才的事情，他已经非常确定这个脾气怎么看怎么坏的老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且让他再借机摸摸这人的底。

棋局如人生，棋风显人性，很容易借此观察出一个人的秉性。

“行啊。”宇智波斑冷笑了声。

总有人觉得他只是武力超群，但他毕竟也是大家族培养出的少当家和族长。

虽然身为忍者，最应该学习的肯定是武力相关的事情。但是，像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忍者都是有着不少身为贵族的固定客户的。与这些爱附庸风雅的贵族见面时，有些事情若是一窍不通，也很容易影响到家族的生意，所以，在保证武力方面学习的前提下，他们也在所难免学习了一些其他有的没的。

下棋，就是其中一种。

宇智波斑虽然不像弟弟泉奈那样多才多艺，但在这方面学得还可以。

少年时，在遇到那个奇怪的少年后，他也曾经与那家伙在河边的泥土上用树枝下简易的棋。后来也曾经各自带着棋子棋盘赴约，面对面坐在潺潺河流边那高处的石头上，认认真真地对弈上一局。

赌注可能是一只烤鱼，一块很适合打水漂的石头，或者一个“正义飞踢”指谁若是输了，屁股上就要被迫留下对方的一个脚印。

那样的时光很短暂。

但正因为短暂，才显得格外珍贵。

尤其，柱间现在还死了。

活着的时候，在木叶最后相处的那段时日，他们总有那么多的矛盾，到最后直接他单方面地认为无话可说。离村之前的争执，他的愤怒也是无比认真的。

后来匆匆会面，便是你死我活。

他带着九尾去摧毁了柱间最重要的事物，成功引发了他的滔天怒火。

而那也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会面。

现实一些地说，若是柱间现在还活着，他回忆起对方时心绪可能要复杂得多，但是人既然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那么回忆起来，便全都是怀念。

柱间还在的时候，想起他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这个人真是烦透了，既然上个时代出现了他宇智波斑，又为什么还要诞生出一个千手柱间呢？但是当柱间逝去后，他便觉得这个再没有对方的世界，真是无聊透了。再遇到的人，全部都是不值得被看在眼中的蝇营狗苟之辈或蝼蚁之辈。

世界很小，只够他们这类人一个人折腾；但是，如若真的只有一个人，那么这世界又显得格外孤寂。

甚至连现在看千手扉间时，也不能说是纯粹的讨厌。他们两人，都是这世上与柱间联系最深的存在。而眼前这家伙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似乎在有意复刻着柱间的什么，这算是什么呢？另类地创造“千手柱间还存在”的事实？

啧，这不过是逃避现实而已，毫无意义。

“哎？你们要手谈吗？”宇智波带子双手合十，笑着问道，“下什么棋？将棋？还是围棋？”

“将棋吧。”

“围棋吧。”

“……”

“……”

嗯，他们还是这么合不来。

“额……”宇智波带子迟疑了下，试图和稀泥，“不然一样一局？”

“那就围棋，无所谓。”

“那就还是将棋吧。”

“……”

“……”

“噗！”宇智波带子忍俊不禁地笑道，“你们这到底算是默契还是不默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