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40(55 / 71)

,让比格阿哥帮她算一些尺寸了,毕竟比格阿哥被康熙下令教导萨摩耶和裕亲王之子保泰,数学应该比齐东珠好点儿。

“若是工部官员帮我,需要让利给国库吗?”

康熙闻言笑了,说道:

“你想用它获利不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心思。”

“也不是,”齐东珠眨着眼睛,目光澄澈:

“若是改良好了,丝线和布匹的价格都会降下来,棉花的价格会上涨。效率翻了几十倍,日后棉布产业结构都会发生变化,我想借此机会,办一些善堂和工厂,收容女子。”

而后,她又轻声赘述道:

“小脚女人做不了女工,他们的父兄见小脚所得不如让女子放足做工,女子的境遇会好些。”

康熙听闻她这样说,心中反倒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齐东珠这个人是不会变的,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是如此。康熙或许在一些苦行者身上见到过所谓博爱,但齐东珠还不相同。

她从来不自比圣贤,不会为了所谓功绩和大局慷他人之慨,也不大肆宣扬,无论做了什么,成为什么,仍然觉得自己无足轻重,泯然于百姓与尘泥之间。她的对旁人的好是一种温柔的本能,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喉中干咳。

她是不会变的。若是被她这样的人爱上,哪怕是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都会念你一辈子。

康熙渴望这些。

“朕也曾下令取缔女子缠足。”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康熙提及了旧事:

“可汉臣不臣。仅仅吴三桂之乱,地方汉臣判了七成,实在无忠心可言。汉女温驯,受制于男人,旗人虽然强盛,但数量终究不比汉人,令其强改,实在困难。”

“我知道,所以得用温和些的法子。”

齐东珠没想到康熙因为色令智昏,如此好说话儿,当即也亮了一双眸子,鹿瞳中映出细碎的星子似的亮光:

“女子处处受制,若是想要摆脱桎梏,还需将她们从家庭之中解放出来。女子数量不少,若是她们能够赚到更多银钱,自然就会少受制于男人,大清也会织出更多布匹,国库更加充盈。”

为了增强说服力,齐东珠还用满汉之分恐吓康熙:

“皇上,就算汉女离您很远,您看不到她们的苦难,您总该为旗人女子想想。您也说了汉人众多,汉家文化影响更广,如今旗女尚能骑马射猎,英武飒爽,日后当如何?您禁止旗女缠足,恐怕也是担忧她们终究沦落到汉女的境地吧!”

这说法儿康熙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严禁旗女缠足,只是在增强满汉之分罢了,至于之前想要禁止缠足,也不过是想要打压汉臣气焰,确立旗人统治,和女人的境遇没有半点儿关系。

后来法令取缔,也无非是受阻太过。他也是没曾想过,汉人自己头发都管不了,却还要管女人的脚。

事实如此,但他却知道有些话儿不能原样说出来,若是真讲出来,恐怕会在齐东珠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

她的欲望之火好容易燃起火星子,他不想让她熄灭在他眼前,更不想让她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都是微末之事。你所得自有道理,若是女人靠织布赚取银钱,定然不会被拘于房室之内。你若创办善堂收容女子织布,朕令兵部从你处购买军需。你无需多虑,朕过几日便从工部挑选善于此道之人,助你改良织机。”

听闻这话儿,齐东珠便明白康熙作为皇帝的态度。这和齐东珠想的大差不差,若是能兵不血刃地压汉人一筹,他是乐意颁布法令的。

而怎么兵不血刃,仍然需要改变一些理念和产业结构。

这样算不上允诺的允诺,对于齐东珠来说足够了。她其实眼界只有那么一点大,从来没想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