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再言语,抬起茶盏饮了一口,那宫女跪在原地不知所措,可谁知下一瞬,便突然兜头受了一鞭,当即惨呼一声,血水流了半边脸。
毓庆宫的侍从连忙上前,将那哀哀惨叫的宫女拖走,何玉柱吓得腿软,完全没想到这位爷突然发难,而毁了那即将熬出头的宫女半边脸之后,他竟然又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茶水,方才将茶盏放下。
白瓷碰撞木桌的声音使何玉柱一抖,引来了胤礽的目光,他笑着说道:
“茶水八分热,底下的奴才换来换去,愈发不知事儿了。日后你便给孤奉茶,记住了,茶水要七分热时端上来。”
何玉柱连连应是,汗水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的眼睛疼得很,只能抬袖去擦。一片惊恐之中,他听到太子轻声说道:
“这些人老珠黄的宫婢,倒也不乏有本事的。你道是今日皇阿玛厌了胤褆那蠢货,方才舍了孤,先行离去?孤倒觉得他是避着旁人呢。”
殿内无人敢接话儿,再度陷入了一片惊恐的死寂之中。
——
齐东珠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正想方设法逗弄着延禧宫新来的两个幼崽。
柯基阿哥和阿拉斯加阿哥的奶母都是新来延禧宫的,齐东珠和人家又不熟,看得见也摸不着。就算她一贯在延禧宫里横着走,也不能去薅陌生人怀里的狗子,那多冒昧啊。
摸不着小奶狗的齐东珠只能双手抱着萨摩耶阿哥,眼巴巴地站在不远处看柯基阿哥和阿拉斯加阿哥的奶母带着崽崽出来晒太阳,揉搓着萨摩耶阿哥的软肚肚解解馋。
索性萨摩耶阿哥是个天生的社牛,看到其他小狗子,甭管大的小的,都会乐颠颠地凑上去打招呼,连带着齐东珠也有幸站近一点儿。
这日阳光正好,柯基阿哥和阿拉斯加阿哥又被抱到了庭院之中,萨摩耶阿哥便在齐东珠的撺掇下扭着雪白的小尾巴迎了上去。他是延禧宫里的小霸王,千娇百宠的心头宝,又是两个小阿哥的哥哥,照顾小阿哥的奶母们哪儿会阻拦?纷纷对这毛绒绒胖墩墩的小萨摩耶见了礼,便蹲下身来,容许小萨摩耶凑近看他的弟弟。
跟在后面儿沾光的齐东珠自然也满脸挂上虚伪的笑容,假作无法阻拦任性妄为的小主子,悄悄凑近看这两个小奶崽。
阿拉斯加貌美,像个漏了馅儿的黑芝麻汤圆,白白软软的毛发在夏日阳光之中显得格外蓬松,和那两个纽扣大的小黑眼睛相比,他的倒三角黑鼻头显得格外有肉感,靠近鼻尖儿的地方发着肉粉色,看上去上色不均,像个鼻头发灰的小猪。
宝宝,你是一只小猪。
齐东珠满脑子粉红泡泡,两只虚伪的手扶着萨摩耶阿哥肉墩墩的腰,眼珠子都已经掉到人家小奶崽身上了。小猪似的阿拉斯加看起来憨憨的,似乎被齐东珠那过分炙热的眼神吓到,打了一个小声的喷嚏,抱着他的奶母吓了一跳,连忙用锦被遮掩住他,生怕他着了凉。
齐东珠和萨摩耶阿哥见状,都只能被迫将视线从那小猪似得阿拉斯加身上撕下来,回身去看柯基阿哥。这一看不得了,那小柯基瞧着比阿拉斯加可精神百倍,此刻正竖着两只时立时不立,在风中忽闪忽闪的粉色毛耳朵,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小狗眼直勾勾地看着萨摩耶阿哥。
萨摩耶阿哥见弟弟正在看他,立刻兴奋地摇了摇白色的小尾巴,将白色毛毛的小狗脸儿凑近了弟弟,两张同样软萌稚嫩的小毛脸儿很快贴到了一起,蹭来蹭去,场面万分和谐,即便是抱着小柯基的奶母此刻都被这兄友弟恭的一幕萌到,嘴里发出细微的慨叹声。
齐东珠一错眼,便看这两只幼崽以一种前世定有不了缘的亲密贴在了一起,眼看萨摩耶长着黑色肉垫的小爪子就要摸上柯基的小肉脸儿,齐东珠还愣着,没来得及拉开萨摩耶阿哥的小毛爪,就见柯基阿哥的小毛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