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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捂在嘴前哈着气,两脚不停地在门外走来走去。

徘徊了总有上百个来回了,才瞧见裴源行进了居仁斋。

风清垂下手,忙迎了上去,嘴里念叨着:“诶哟我的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世子爷,您这是去了哪里,好歹递个口信回来吧,可把小的给急死了!”

裴源行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啰唆!你……”话只说了半句,冰冷的夜风从口鼻涌入,喉咙痒得厉害,他一时压抑不住,接连猛咳了几声。

风清心里咯噔一下,紧跟在后头问道:“世子爷,您可是觉着身子不适?小的这就帮您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那日侯爷罚了世子爷二十鞭,世子爷背上的伤才养了几天哪,听月朗说,世子爷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日先是主动邀了韩公子一道在酒楼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回了侯府,刚回屋躺下没多久,便又一言不发地出了门,还命他不许跟着。

这下好了,也不晓得世子爷在哪待了半宿,带着一身的寒气回来,竟还咳嗽上了,背上的伤还要不要好了?

裴源行单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哑声道:“不必喊大夫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清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虽满心不愿,也只得应下了。

自家主子性子有多倔,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不敢再多劝什么,跟在裴源行的身侧进了书房。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便听见裴源行又咳了几下,也不知在外头吹了多久的冷风,貂皮斗篷上的雪皆化成了水,湿哒哒的一片,格外狼狈。

进了屋里,风清赶忙捧着一件干净的衣裳过来,道:“世子爷,您赶紧把这干衣裳给换上吧,若是着了凉便不好了。”

裴源行任由风清服侍着脱下他身上的湿斗篷,跳跃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一贯阴鸷冷肃的眉眼竟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风清没心思理会这些,心里着急得很,就怕自家主子冻着了。

大概是心急手脚不利落了,隐隐就听到了一声皮肉撕扯的声音,他心知不妙,动作一顿,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裴源行后背上的伤口又裂开来了。

前几日,侯爷得知了世子爷和少夫人和离一事,气得将世子爷喊去他书房好生责罚了一顿。

风清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

侯爷哪是真在乎世子爷,不过是觉得丢了侯府的颜面,怕外头的人在背后对侯府指指点点,认定侯府对不住救命恩人吗。

世子爷倒是个有担当的,半句求饶的话也没有,咬着牙受下二十鞭。

侯爷下手真狠,扬言要鞭打世子爷二十鞭,还真眼睁睁地瞧着世子爷受了罚,那王寒也没半点恻隐之心,每一鞭都下了狠手。

风清端来一盆热水,绞了块帕子细心地替他擦洗伤口:“世子爷,这背上的伤口都裂开来了,真不要小的去喊个大夫过来?”

裴源行摆了摆手:“无妨,一会儿替我上点膏药,养个几日便好了。”

风清抿紧着嘴不作声。

行吧,世子爷说什么都对!

清洗完伤口,风清又是好一顿忙活,为裴源行涂抹了膏药,待膏药吹干,遂又服侍他换上了干净衣裳。

裴源行刚要睡下,风清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进了屋里。

裴源行眉峰微拧了一下,风清忙道:“世子爷,求求您多少喝一口吧,算是心疼小的,不然明日您若是感染了风寒,侯爷定会打断小的这条腿的!”

侯爷不把世子爷放在心上,便是连姚嬷嬷和少夫人,也接连离开了侯府,他若是再不关心着些,还有谁会在乎世子爷哪。

今夜裴源行倒是好说话得很,只说了一句“啰唆”,便接过汤碗喝光了碗里的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