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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耳闻,四少爷拿着他是北定侯世子夫人亲弟弟的名号在外头招摇过市,岂料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是户部侍郎魏大人家的公子,跟云家不依不饶,云家四少爷被关在牢里至今还没能出来。

前世云初曾为着她四弟弟的糟心事来居仁斋找过他,那时,她大约是不好意思开口,还特意带了些她亲手做的吃食给他。

那时候他心里还怨着她,觉得她心机满满,是以才听到她提“四弟”二字,便认定她要找他帮忙。

莫说云家的家风他本就不敢苟同,即便错的不是云家四少爷,他也不愿承应下这桩事。

凡事破了例,后头再想要立规矩便难了,所以那夜他连云初送来的食盒都不曾打开来看一眼,便挥手赶她出了书房。

她走了后,他其实是有些许懊悔的。

纵使不愿惯着云家的不良之风,他也不该如此待云初,他该与她说个明白,而不是将她赶出书房。

思及此,他轻咳了一声,越过云初在另一边的炕上坐下。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炕桌,想着该如何开口,临窗炕上坐着的人儿仍埋首读着握在手中的书卷,却一页也没翻过去。

他微眯着眼眸,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她分明为了她四弟弟的事烦恼不已,却一点儿也没有要跟他说的意思。

她是以为他会如前世般待她吗?

裴源行揉了揉额头,状似无意地道:“方才听见两个丫鬟在院子里闲聊,说你今日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便命下人将饭菜撤下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令你吃不下饭?”

云初抬眸看向他,眉头微微蹙起:“可是哪个丫鬟在世子爷面前多嘴了什么?”

玉竹素来性子急,又事事以她为重,莫非是玉竹替她感到忧心,私底下跟青竹提起此事,一时没留意到裴源行回了听雨居,故而被他听了去。

待会得空了还是再叮嘱玉竹和青竹几句的好,这府里上上下下皆是难想与的,两个丫鬟若是说漏嘴了什么,被有心人利用了大做文章,最后免不了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裴源行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语气里透着点几不可查的心虚:“横竖不过是下人们一时闲着无事闲聊几句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必将她们找来问罪。”

本就是他随口杜撰出来的,不过是为了套云初的话罢了。

这几日她担忧着她四弟的事,谅必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云初应道:“世子爷教训得是,妾身记下了。”

他心头一紧,心底突然涌上一种无力感。

他想同她说,他是她的丈夫,有什么事他都会替她担着。

他想她倚靠他,想她对他敞开心扉,想她只有欢喜没有烦恼,可她却连她四弟的麻烦事都不愿意跟他提起。

他抿紧了唇,了然于胸。

有了前世之鉴,她又怎会跟他提她四弟的事?

她不愿说,那便不说吧。

待他替她了结了此事,她自会欢喜起来……

冯嬷嬷虽待杜盈盈很是殷勤,却也只是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博太夫人的欢心罢了,眼下侯爷已发了话,连她这个在太夫人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儿也被好生警示了,她哪还顾得上杜盈盈,哪敢为了杜盈盈得罪侯爷。

侯爷方才在太夫人的屋里已说得明明白白,杜家已是回天乏术,再也回不到从前,便是连太子殿下也护不住杜家了。

她在太夫人身边伺候多年,当得起太夫人最信任的人,那是多大的体面哪,在这府里,就连几个主子见了她,也得给她几分颜面,不敢轻易得罪了她。出了侯府这道大门,怕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了,她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