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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块儿去,加之今日鲍掌柜要来回话,是以刚走出兰雪堂的院门,云初连寒暄也懒得跟杜盈盈寒暄一下,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

杜盈盈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抿了下唇。

她不过是想跟云初搭讪几句,借此试探一下云初究竟是何等人物罢了,谁承想云初如此不识抬举,竟对她视而不见。

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罢了,也敢对她摆架子!

丫鬟琥珀见杜盈盈愣愣地望着前方不挪步,低声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杜盈盈看向琥珀,扯了扯嘴角:“无事。我只是在想,少夫人昨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抑或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才道,“跟侯夫人有什么龃龉。”

琥珀面露不解:“姑娘,您定是多虑了,奴婢瞧着侯夫人跟少夫人的关系倒是极亲厚的。要奴婢说呀,光瞧今日屋里头的光景,她们俩不像是婆媳,反倒有点像是母女俩呢。”

“是吗?那兴许是我多心了。”

杜盈盈细眉一跳,指尖缠着锦帕绕了一圈又一圈,若有所思道,“我冷眼瞧着,侯夫人待少夫人倒是极好的,适才见少夫人面带倦容,想着少夫人许是昨晚没睡好,侯夫人便多问了少夫人几句。倒是少夫人,回话的时候怎地态度如此含糊,不是平白害得侯夫人更要替她担忧了吗?”

琥珀拍了拍手,夸赞道:“还是姑娘心细,方才奴婢也在屋里,奴婢可是半点没瞧出来什么不对劲呢。”

杜盈盈嗔怪地横了她一眼:“哪是我心细了,不过是瞧见了,便跟你多嘴闲聊几句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着,侯夫人是少夫人的婆母,少夫人待婆母这般敷衍,终归有些不大好。假使侯夫人是个心宽的倒还好,若是个多心的,少夫人在夫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琥珀也不是个聪明的主,却特别自作聪明,听主子如此说,忙笑吟吟道:“姑娘就是心善,惯爱操心旁人的事。其实要奴婢说呀,姑娘大可不必忧心少夫人的事。”

她扭头打量着四周,见四下无人,才继续道,“依奴婢看,定是因为昨晚世子爷兴致太高了些,少夫人今日才会一脸困倦,侯夫人定然也是知道些的,又怎会怪罪少夫人呢?”

杜盈盈神色微凛,喃喃重复了一遍:“兴致太高了些?”

她怔忪了一下,待瞧见琥珀的脸色,才反应过来琥珀是在暗指什么。

杜盈盈将手中的锦帕揉捏成一团,一股夹杂着酸涩和妒恨的情绪在心里泛起。

声音瞬间梗在了喉间,她沉默了几息,才矢口否认道:“怎么会?”

“姑娘您有所不知,在听雨居当差的玉兰说,世子爷瞧着冷心冷面的,心里倒是极宠少夫人的。”琥珀骤然压低了嗓门,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听玉兰说呀,每回……听雨居值夜的下人总得送三回热水进屋才行,天色将将要亮了,屋里头的两位主子才歇下呢。”

杜盈盈虽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因着姐姐是太子身边最得宠的良娣,在自家娘家的时候也没少从母亲口中听到些闺中密事,是以下人为何会在夜间一趟趟送热水进屋,她自然是知道个中的原因的。

她紫涨着一张脸,满肚子的怒气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尽数撒在琥珀的头上。

“你个蠢货,旁人屋里的私密事,你大声嚷嚷什么,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

琥珀哪猜得到杜盈盈心里的憋闷和怨愤,以为是自己一时嘴快失了分寸惹得主子动怒了,面上讪讪的,半垂着脑袋不敢再吱声了。

杜盈盈咬牙瞪了她一眼,恹恹地回了颐至堂。

她推说自己头疼,进了屋便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迎枕上,眉宇之间满是郁结之色。

她将琥珀说的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