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布人儿终究是在少夫人的衣箱里找到的,有那小布人儿为证,少夫人只怕百口莫辩,在寻得证据证明清白之前,少夫人也只能担了此污名。我寻思着今日世子爷当众发话说要禁少夫人的足,是不是也是无奈之举?”
玉竹眼睛一亮,面露喜色:“青竹姐姐,你的意思是世子爷也是知道少夫人是被人冤枉的?如此那便好多了。”
青竹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这般揣测。事实如何,也就世子爷自己心里清楚了。”
希望世子爷能如她所料的那样,如若不然,少夫人在侯府的日子便会愈发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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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裴源行弯腰将被扔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团在手里朝床上一掷。
那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大红鸳鸯枕上。
云初眨了眨眼,是邢氏强塞给她的寝衣。那寝衣那么薄,连枕头上绣的鸳鸯都依稀可见。
她瞬间涨红了脸。
今日冯嬷嬷带人来听雨居搜屋的时候,那件邢氏送的寝衣被婆子丫鬟们搜了出来。
她想起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如今这事传了出去,只怕以后还有更令人难堪的话说出来。
早知道会这样,那日她便该绞了那两件寝衣,免得像今日这般丢人现眼。
也是她疏忽了,光想着和离,便忘了寝衣一事。
裴源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云初回瞪他。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看清他嘴角闪过的讥讽之色,她眼神一暗。
他和那些人一样,当她是勾栏里卖的。
她别过脸去不再去看他。
裴源行冷哼了声,攥住云初的下巴,逼得她与他直视:“今日我便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再耍任何心机,老老实实地待在听雨居抄写经书,好好闭门思过!”
“世子爷这是认定了是我扎的小人?”云初抿着嘴,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是不是你扎的小人,不是你最清楚?”他反问,眉宇间又冷了几分。
云初点了点头。
是啊,还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不是她做的。
只是,如今小布人儿是在她屋里搜出来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
裴源行撩帘而去,清冷俊朗的面容上一片阴翳。
候在屋外的青竹和玉竹面面相觑,不知屋里头发生了何事。
玉竹率先回过神来,忧心着莫非是世子爷恼了少夫人,忙掀帘进了屋,青竹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外间进了内室,两个丫鬟便看到云初正端坐在床上,下巴处红印明显,手里还拿剪子绞着手中的寝衣。
寝衣已被绞得不成样子,碎布散落了一地。
玉竹心下一紧,支支吾吾道:“少夫人,您……您这是……”
云初柔声打断了她的话头:“玉竹,我有些饿了。”
她来回看着玉竹和玉竹,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你们去小厨房帮我下碗面吧,记得多放些笋和香菇。”
***
平日里就没什么人进出的听雨居,如今因禁足一事听雨居变得愈发冷清。
云初哪都去不了,被困在听雨居里,每日安静地伏案抄写经书。
免去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不用再忍受太夫人和五姑娘那些阴阳怪气之言,也无需再为了盈儿姑娘被人指着鼻子骂阴险,云初反倒觉得眼下的日子过得比之前舒心多了。
她倒有点巴不得能这么一直禁足下去。
提起笔在宣纸上落下一字,便听见院子里响起一道女声,是听雨居的一等丫鬟玉兰。
“哎,你们是没瞧见盈儿姑娘的生辰宴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