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立住,玉兰被送到医院了。”
沈美云彻底冷静了下来,“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你现在进去收拾衣服,水壶,脸盆,搪瓷缸。”
这话一说,赵春兰的魂好像跟着回来了,机械木头一样往屋内进,“对对对,我要给玉兰准备东西。”
一件又一件。
她一走,偌大的堂屋里面,就剩下沈美云一个人了,她低头看着地上一大滩的血迹。
那明晃晃的血迹,看的人发晕。
她不知道,赵玉兰倒在地上,到底流了多少血?
赵春兰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她也看到了那一地的血,眼泪一下子跟着下来了,“玉兰——玉兰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才能将这堂屋,都像是用血洗了一遍一样。
沈美云叹口气,“对于女人来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赵春兰有些茫然,“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给玉兰介绍对象?”
如果不给玉兰介绍对象,不催着她结婚,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一遭了?
沈美云不知道,她摇摇头,“事情都发生了,春兰嫂子,要往前看,你收拾好了东西,就去话务室等着,看下他们到底是把玉兰送到了哪个医院。”
只有前头有了消息,后面的人才能去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她一系列的事情安排了下来,赵春兰反而有了主心骨一样,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头苍蝇。
“你说的对,我去话务
室,对对对,去话务室。”
她提着大包小包,直接往话务室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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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云目送着她离开后,这才揉了揉眉心,看着温家乱糟糟的屋子,她跟着叹了口气。
“妈妈。”
绵绵在门口,探着小脑袋进来,“你没事吧?”
小脸上满是担忧。
沈美云摇摇头,刚要伸手去揉她头,这才惊觉自己手上全部都是血,又把手收回去了。
她领着绵绵回到自己家后,提着铁皮暖水壶,倒了一搪瓷盆的热水,又开了水龙头加了冷水。
沈美云安安静静的洗手,手上的血迹洗掉后,满盆子的清水变成了血水。
绵绵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她抓着沈美云的衣角,清澈的大眼睛里面带着满满的担忧,“妈妈,你会不会生宝宝啊。”
这话一问,沈美云拿着毛巾擦手的动作一停,“怎么会这么问?”
绵绵咬着唇,“我刚回来的路上,听到其他婶婶说,玉兰姨姨怕是活不成了。”
她还去问了什么是活不成。
活不成了,就是变成一捧黄土,永远在也见不到了。
她好害怕,她害怕妈妈将来也会这样。
沈美云听到这话,骤然呆了下,她蹲下身子抱着绵绵,“不会。”
“玉兰姨姨会活下来。”
“妈妈也不会生宝宝。”
她低头吻着绵绵的额头,“妈妈有你就够了。”
生育是一场独属于女人的风险,有人能够平安抵达,有人却历经千辛万苦,也不一定能够抵达平安的彼岸。
这一场风险是不可控的,沈美云不止有绵绵,她还有父母。
她不能去拿生育去赌,赌她会活下来的希望。
如果一旦赌博失败,那么她将面临全盘皆输的可能性。
绵绵会失去母亲。
父母会失去孩子。
而季长峥会失去妻子,沈美云一直都对另外一半,其实没有太多的信心,应该说,她一直都属于没有安全感的那种。
她固执的认为,自己若是哪一天消失,女儿会为她难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