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陈琴从园里孩子口中得知乌静被人骂了,说她卖惨骗钱不得好死,陈琴很生气,让她不要再发了。
可是乌静不愿意,她说她虽然没有像网友说的那样演戏,但她确实是在卖惨,哪怕十人里面有九人在骂她,只要有一位好心人愿意捐款那就够了,就能再送一个去学校了。
苏璃也是那时候知道自己为什么是树园孩子中第一个能去学校上课的人,因为她后面又加了句,‘不是每个孩子都像小璃那样幸运,有人一直资助。’
很久之后苏璃才知道这个资助人就是肖卓,不止苏璃,他资助了很多孩子,大多都是他办案过程中遇到的,后来他殉职,肖家将他所有的资产整合好继续保留着资助。
陈琴为难地咬唇:“进去后不要出声。”
“好。”
陈琴半弯腰将小鱼抱了起来,已经近十岁的小鱼虽然不重,但也不算轻,可是陈琴抱起来却很轻松。
她轻手轻脚地带着苏璃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头带毛线帽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望着隔着镜子的另一个房间。
原来这是面双面镜,苏璃打量了一圈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堆了不少物品,这个房间常年是锁起来的,好心人捐赠的东西以及树园储藏的物件都放在这里,算是一个小仓库。
“豆苗都背对了。”乌静夸赞的声音透过双面镜隐隐传了过来。
被叫做豆苗的孩子害羞的要往乌静怀里钻,乌静背对着双面镜坐在地上,将豆苗重新扶着站好。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慢慢地向前挪,最后直接坐在地上,手贴着镜子像是想摸摸孩子。
直到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立马站起身上前:“咋弄?那”
“要我帮忙啊!那行,要给你拖哪去?”男人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大娘的话,迎上前从她身后拽起麻袋,在大娘茫然的视线中向她身后不经意瞥了一眼。
大娘刹那闭上了嘴,借着弯腰帮忙抬麻袋的功夫快速回身瞄了一眼,那里正站着一位拿着抹布收拾接水台的女乘务员:“啊对!我这腿烫的太疼了,堵这又碍事,你帮帮忙,给我拖个不碍事的地。”
“行,来给我。”男人接过麻袋,没有像大娘那样拖着,而是两只手一使劲提着向前走去。
大娘手也没闲着,又拽起大腿上的裤子,让湿掉的布料不再贴着皮肤,然后颠颠地跟在男人身后。
两人走到一处车厢连接处,男人寻了个空的地方将麻袋放下,眼睛快速瞟了眼周围:“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你先下去。”
“可我没搞到货,空着俩手下去啊?”
“还想搞货?”男人看着她这作死的样子脸一沉,心想你要能安生下车就谢天谢地了,但他又不能对她说得很明白,不然这没脑子的一害怕准得露大陷。
他咬牙快速低声道:“你脑子呢?车上有警察,你老实点!”
说到这里,大娘气地跺了下地:“这谁想得到?那死丫头还是个警察。”
“你脑子清醒点,别在这翻了车,耽误我后面的事!”这里也是有乘客时不时走来走去,男人交代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会。”大娘叫住了他,伸出手:“给我点钱。”
“你身上钱呢?刚要的一百块?”
“别提了,被列车员逮着补了一路的站票。”
“那也用不着一百啊?”
大娘眼一瞪,声音抬高了几分:“我不得找招待所等你们回来看货?”
“你声音小点。”男人又警惕地看了眼身后,从灰棕色布衣外套里摸了张二十元的纸钞递给她:“这些应该就够了。”
这次不等大娘开口快步往回走去,拉开半阖地车厢门进了卧铺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