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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模糊的拖影效果,整张相片的清晰度极低,无法辨别其细节及轮廓。

苏璃慢慢地移动目光,从一个角度到另一个角度,仔细观察相片上的团状虚影。

终于,她直起了身子,一张拍虚了也要洗出来的相片,上面的人影大概就是涂学玮那始终没有露过面的朋友吧。

翌日一早。

项洁玉端着一碗清汤面坐在黑白电视机前的小板凳上吃早饭,电视上放着当下最火的武侠电视剧,与身旁看的津津有味的男生相比,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无聊。

一位中年女人拉开布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边说边在围裙上擦着浸了水的双手:“鸿治,不要一直看电视,赶紧吃,你同学过来喊你了。”

果然她话一落,外面就传来呼喊闫鸿治的声音。

“来了来了。”闫鸿治三两口将面扒了个干净,随手丢在桌上,之后提着布包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项洁玉等他离开后才拧动电视机上换台的旋钮,调到了早间新闻的频道。

中年女人坐在小饭桌上吃着已经有些变坨的面,眼睛看着项洁玉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闫叔同事的儿子你和他相处的咋样?”

项洁玉吃面的动作一顿,僵着背没有回头:“没见过了。”

中年女人筷子夹了一坨面停在半空中:“为啥?我听老闫说他同事儿子在家说起你时都是挺聊得来呀?”

项洁玉沉默地吃面,目光落在黑白电视机上。

“你要找个什么样的?”中年女人皱起眉:“这不行,那不行,还要相多少个?老闫同事家儿子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初中毕业,年纪轻轻在厂里就是个主管,家里条件也行,你闫叔同事家又知根知底的,你到底在挑啥?”

项洁玉望着电视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知根知底妈,你知道他还有个六岁的弟弟吗?”

女乘务员抱着孩子长久的回不了神,肖婉也是,呆愣愣地望着张珍被苏璃捋起衣袖后显露在外面的疤痕。

突起的白色细长疤痕,凹陷的圆状烟头疤痕,还有手腕处一圈半宽的疤痕。

张珍慌乱地将衣袖往下扯,把那些疤痕重新遮掩住,双手交错死死地攥着衣袖。

“被拐你你也是被拐的?”肖婉的脑袋转成了浆糊,思考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为什么人贩子成了被害人?

“我之前看到你的身份证时就总觉得有点别扭,但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是因为什么。”苏璃重新拿起张珍的身份证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住址信息:“你的口音大多数时候已经挺贴近豫省,但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你在紧张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偏南方的口音。”

张珍脸上的焦急慌乱慢慢趋于平静,只有双手还是死死抓着衣袖,不让伤疤露出来分毫。

肖婉震惊之后,难以置信问道:“你身上的伤你明明清楚被拐卖后会遭遇到什么,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去伤害其他人?”

张珍的手渐渐放松,她抬起手将脸上散落的头发向后拨了两下,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被拐走的?还记得自己家人吗?我”

张珍打断苏璃的话:“我现在有家。”

苏璃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收拢。

女乘务员:“你现在的家是买你的人吗?你脑子别不清醒啊!那不是你的家”

张珍声音抬高:“我说了我现在有家!”

肖婉只觉得荒诞:“你这人”

“孩子给我吧!”苏璃拦下肖婉的话,对女乘务员说道:“你带她一起去各车厢问一问有没有医生,如果有就带来看看孩子身体。”

肖婉看向苏璃,知道她是想支开她们,点了点头带着女乘务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