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晓,无论哪一种选择都存在风险,我主动出击,无非是把最大的风险抗在了自己的头上。
“知道知道,论耐力这块,我还没输过,”我眯眯眼,“我给你们画的地图都记下了?”
“一路螺旋向下,能避战就避战,找到遍地骸骨的地下墓场,去寻找存活的流浪民族,报你的名字——对吧?”
“对,他们能给你们提供休憩的场所,先别摇头,你们在地底太久,身上沾染了死王子的诅咒,赶紧地把那些东西好好消一消。”
骤死条都快叠满了,这俩家伙还在这乐呵。
乐呵呵的莱利对上我看过去的眼神,以为我是在向他确认,当即回以我坚定的目光。
太坚定了,把大角的注意力都引过去了。
我无语地移开视线。
是的,我还额外交予了莱利一个信物。
迄今为止我在流浪民族面前暴露的秘密最多,伽列也曾向我表明,以我癫火之主的身份,交界地的所有流浪民族都听我差遣。只是王成地底的流浪民族比较特殊,我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万一他们不认我的名,那就让莱利拿出那颗温热石。
那颗被我的力量冲刷过的温热石。
凭借我的名与我的信物,他们便可以在王城最死寂也是最绝望的深处,获得一个绝对安静的庇护缩,足够他们好好调理透支的身体。
黄金树的光芒不可见,噩兆的触角所不可及,被绝望与仇恨包围的骸骨下方,除了癫火的信徒,不会再有别人误入。
我的心里其实是存了一丝试探的。
莱利接过温热石的时候,显然是感受到了发狂量表的增长,揣兜的动作眼见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直到目送两人消失在下水道的拐角,我依旧在想。
所以,他这个反应究竟是接受了还是人麻了没反应过来啊?
这让我怎么出调整出合适的尺度、好去试探梅琳娜啊……
愁人。
“阿——嚏!”莱利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大角眼疾手快,拉着揉着鼻子的莱利换了处角落隐藏。
莱利比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大角摆摆手。
两人观察了一会,在两个噩兆之子转身交错的时候,瞅准时机,从中间迅速地穿了过去。
没有引起任何一方的注意。
王城的地下错综复杂,会让每一个不信邪的褪色者老实。
然而此番有手绘的地图作辅,这份地图还标注了需要躲藏的敌方单位和犄角旮旯的零星补给,莱利和大角两个精疲力尽的伤残号,居然一路过来得还算是轻松。
就好像是有人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的错误和弯路,将最合适的便捷路线替他们指出一样。
两个资历颇深的褪色者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其中的沉重。
“忒拉格斯。”莱利很少这么直接称呼大角的名字:“你先说?”
“我觉得她当过王。”交界地物理意义上最沉稳的褪色者保守道。
莱利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她现在就是史东威尔城的王,再激进一点说,宁姆格福和利耶尼亚也归属于她。”
“我是说艾尔登之王。”
莱利:“?”我原以为你是保守派,想不到你比我还激进啊!
莱利心中这股不服输的劲儿这就上来了,他呵了一声:“也未必是艾尔登之王。”
大角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立刻看向莱利:“拿出来。”
莱利:“……什么登西?”
“证明,”大角拿出了他出色的洞察力!他伸出手……他的手被打掉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