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微薄之力能保我家国安邦。”
“可直到城破之时,守城的士兵官员毫不留情的弃城而去,徒留一城百姓被屠杀殆尽,你问我为何恨?我不该恨吗?!我妻儿父母惨死街头,兄弟姊妹横尸城门,而你们这些狗官,吃着百姓的救命粮,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我不该恨吗?!”
李青又是狂笑了几声:“死?我可不怕,我背后的弟兄们也都不怕,亡命之徒罢了,一条贱命何足挂惜?!今日就算拼上这条命,也定要你们这些狗官留下几条人命同我们黄泉路上作伴!”
说完,李青又忽然发狠朝楚越扑去,同一时间,后面被绑住的土匪也一起发狠,用咬用撞无所不用其极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发起了攻击。
猝不及防的反转,导致朔风军大半人来不及反应,各负了伤。
见状,楚越立刻出声呵斥:“你们这样是在寻死!我无意杀你们,若肯归安,我保证给你们一条活路,何况悬城之事跟我朔凉并无直接关系,就算要复仇你们也找错了对象!”
可他的一番话并没有止住这混乱的场面,这些土匪个个双眼发红恨意涌出,显然听不进话。
而一旁土匪的家属剩下的妇女儿童老弱病残,见此状况也皆是纷纷站起来无差别的朝朔风军发起了攻击。
形势顿时乱作一团。
林谋见状立刻看向了楚越:“将军。”显然是在等楚越下令杀掉这些山匪。
这些人虽生世可怜,可到底也作恶多端,本就死不足惜,只是楚越始终存了一颗慈悲之心,本想如果能将他们招安自然是再好不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局面。
楚越心里一沉,又最后一次问了李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住你的人,否则都得死!”
可李青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了,就连眼神中最后一丝对楚越的惧意都消失了,他大骂:“老子宰的就是你这种贱畜,今日被抓我们早就没想过活命,不如用这最后的机会多除一个祸害。”
听到这个回答,楚越的眼神彻底冰冷了下来,他转过身,朝林谋下令:“只留妇女孩童与老人。”
林谋闻言,也立刻朝朔风军发令,不过五息时间,方才还混乱不堪的局面瞬间只剩下宁静。
见自家男人被杀,剩下的妇孺儿童也不敢再发声,只能死瞪着楚越。
楚越没有回头看那些人,吩咐左泉给剩下的人发些银两放走,然后清点人数回城。
李青说得没错,乱世之中,身不由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立场不一样,你死我活便是唯一的结局。
楚越心善,却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他的行事准则向来只为自己,面对李青这些仇恨之人,唯有杀掉才能安心。
他也是人,他也想活命,他已经做了他力所能及之事,可结局还是不尽人意。
黑夜过去,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林谋和左泉安置好了一切,楚越等人也准备动身离去了。
就在楚越刚下令离开没走两步时,却又传来了刀剑刺破布料刺穿人身体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人倒地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他早知道杀了这些山匪剩下的妇孺儿童也不会想活不下来,但他还是想赌一把,可惜,他赌输了。
他叹了口气,背着太阳的方向向前,望着不远处端坐着的穿着一袭白衣的风曳别,他问道:“小别儿,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风曳别抿了抿唇,没有苟同,也没有批判,他只道:“世道如此。”
世道如此...一股无力感突然传来,被咬破的小腿忽然剧痛了起来,他看着站在晨光中的风曳别,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
可下一秒,楚越眼神惊惧,嘴中名字还未出口,只能本能般的冲向了风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