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3)

边,所以司见月发狠地抵挡住了那股争夺他身体掌控权的力量,虽然痛苦不堪,可他还是活下来了。

第二次发作的时候,铃杏已经闭关修炼,根本没有察觉。是司见月不想打扰她,咬紧牙关,硬生生自己扛下来的,痛死也没打算向她求援。

司见月其实并不知道那是情蛊,铃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那是什么,可他竟也不曾问过。

他甚至以为那只是某种毒药,是铃杏不信任他才下的,大概每月就发作一回,熬过就好了。他傻傻地想,或许铃杏信任他以后,就会给他解药,不过不给也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他这么乖,她会喜欢他的。

……对吧?

第三次发作的时候,铃杏还是没有发现,但这回比前两次的痛苦加起来都还要剧烈,司见月封闭自己的五感和穴道,却也只强撑了半个时辰。

司见月倒在地上,模模糊糊地明白过来——

这一回,好像熬不过去了。

脑子里有道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语调冰冷地告诉他:“死心吧,你已经逃避了足足千百年,什么都不记得,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什、什么?

眼前突兀地闪过某个似曾相识的画面,红绸薄缎龙凤烛,好像也在举办婚宴。新人拜过天地,一同入了洞房,那夫郎就这样背对着他,也如他曾经那般小心地掀起嫁娘的红盖头——

少女眉心一点金钿,衬出几分神性。

赫然是季铃杏!

司见月呼吸一滞,心脏都快要跳不动了。

新婚夫郎缓缓地转过身来,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只不过五官轮廓要更成熟些,已经不是光风霁月的少年,而是个强势而沉稳的男人了。他眉宇间有如偏执般的痴狂,眸底是沉郁得可怕的极致占有,却又表现出刻意平静的臣服与顺从。

男人握住季铃杏的手腕,轻轻摩挲着。他嗓音低沉,温声道:“喝完这盏交杯酒,我就放你走。”

季铃杏被他握着,像被毒蛇缠住般难受,神色是伤人的厌恶,却始终挣不脱这桎梏。她忍着临近爆发的脾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并不回话,高大颀长的身躯无声无息地委落下去,蹲在了她的腿边。他的动作轻轻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我只是,想你再陪陪我。”

“……”季铃杏艰涩地说,“我不会爱你。”

他僵了僵,攥着她裙角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半晌才克制住没有发抖,“别,别说。”他悄悄地又靠近了些,像受了伤的小兽怕冷般靠近暖源,“你可不可以别说出来……你明知我会难过,我受不了。”

季铃杏闭了闭眼:“我们何苦互相折磨呢?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不好?”

“不好。”

他浑身烫得似要燃烧起来,像桌上的那对默默垂泪的龙凤烛,虚弱地发出执拗的哀求:“你心怀苍生,你爱这天下人,为什么不能爱我?”其实他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就够了。

只要一点点的爱,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她的目光缓缓沉落,古井无波,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看着向自己祷告的信徒,眸色是近乎怜悯的温柔:“司阎,爱天下苍生和爱人是两回事,我有爱的人,但那人不是你。”她说,“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我已经给过了,但那人不是你。”

司阎低头听着,攥着她裙角的手指终于慢慢地松开了,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扶着床站起身来。

他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站在风口浪尖,随时要被无尽悲苦的海水卷走、打碎。在那阵波涛汹涌的情绪过后,是死气沉沉的倦怠和平静。

“你走吧。”司阎放开了她,只错开身,弯腰去捡那面红盖头。他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