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我?”严韫凑近问。
沈辞宁没有承认,她摇头,“不是。”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让我败。”他淡淡道。
“谁?”少女好奇,跟问。
他只是笑,没有回应。等了一会,他也没有告知他口中会令他败的人是谁。
“沈辞宁。”
他叫了她的名字,捻了她的一缕长发绕着手指玩,“若是我死了”
死了?
沈辞宁猛然抬头,“你怎么会死?你不是说你不会败吗?”
“四殿下所谋之事,将来必定要兵戎相见,刀剑无眼,我如何不会死?我非神人,自然会死。”
是啊,他是血肉之躯,没有天神之力。
沈辞宁不免想到严韫在灯会保护她所受的重伤,满身都是血,站都站不稳,就是因为伤势过重,他才告假休养。
如果严韫死了
不,她不希望严韫死。
她拽住了严韫的袖子,刚张口又闭上,想让严韫不要以身涉险,可若是他不去做这件事情,霍怯就会死。
她在广陵的依仗只有霍浔,霍浔不做,便只有严韫能够帮她了。
严韫看着她捏住宽袖的手,“若是败了我便死了。”
“你不会死的。”沈辞宁说。
他没嗯,接着讲道,“沈辞宁,我若是死了,日后你就再见不到我,见不到我便不必烦忧扰神,也能好好过你的日子了。”
他说的话,就好似遗言,沈辞宁摇头,“不会的。”
严韫又讲,“你放心,我纵然是败了,也会帮你把孩子安然无恙给带回来,这是我答允你的事情。”
沈辞宁鼻头一酸,揪着他宽袖的手松懈,“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要用什么还?
严韫捏了捏她的耳垂,“你想反悔,说好了用孩子还,不如我们今日”
沈辞宁悲伤的心绪被他三两句话就给扯掩了过去。
她偏头,表示抗拒,“”
严韫观看着她娇嗔的姿态好一会。
他从床榻上起身,把沈辞宁给按回去,“别动,我不会做什么。”
“早点休息。”
“你要走了?”沈辞宁话匍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立刻将嘴给闭上了。
“你要留下我?”
沈辞宁摇头。
“早点歇息。”严韫给她掩好被褥,临走之时,一如她方才,落在她的眉心一个吻。
低声与她轻喃道,“别担心。”
沈辞宁再睁眼时,他已经不在了,幔帐垂落,寒梅混合着药的香气久久不散,本以为会彻夜难眠,结果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次日,沈辞宁起晚了。
她没有想到,霍浔居然在家。
原本她打算让膳房的人将膳食摆在院子里,听香梅说霍浔在书房,故而沈辞宁去和他一道用膳了。
照铜镜之时,沈辞宁见到昨日严韫亲的蝴蝶骨有一块红痕,怕香梅起疑,她自己悄悄的用脂粉遮了遮。
她的肌肤过于娇嫩,严韫用几分力,痕迹十分明显,用了很多脂粉,才勉强给遮住。
“霍浔哥哥今日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