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宁看似胆小,胆子倒是大。
也是啊,如果她胆子小,又如何会想到绣那副人情百态,历来没有人敢尝试,剑走偏锋,一不小心就弄巧成拙摔得粉身碎骨了。
她既然不是对自己的技艺有十分的把握,那便是胆子大。
“没事,姑娘有顾虑是人之常情,今日章成此来,除了想与姑娘结交,亦是想与姑娘谈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这倒是让沈辞宁有些兴趣。
“不知姑娘可有兴致将铺子开到广陵去?”
她听了很是不解,霍浔倒是隐隐有几分明白了。
“姑娘的铺子开在谭江,获利不少,可谭江地方终归就那么点大,再者谭江衣衫铺子十分多,时日久了,想必姑娘也不能保证生意始终红火,不如姑娘与章成联手。”
沈辞宁听得很专注,章成接着道,“不瞒霍姑娘,广陵多数成衣铺子背后的东家便是章成。”
沈辞宁惊诧之余,脑海中闪过章成给她抬进来的拜师礼,难怪章成公主出手如此阔绰,那么多的黄金白银送出去毫不手软,原来是自己有营生。
沈辞宁当夜里回去便想过,这章成公主未免太有钱了,随便出手就是那么多,纵然是得到圣上宠爱的长公主,也禁不住如此财力挥霍罢?
她当时在沈家时,沈夫人克扣她的月钱,沈辞宁是知道的,香梅也曾经告诉她姐姐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可纵然有那么些,也断然比不过章成的出手。
严凝到沈家找姐姐的时候,两人相约去买物件,听到严凝艳羡姐姐的月钱,她说姐姐的月例银钱多,在闺中已然算是高的了,许多人都抵不过呢。
后来,香梅从旁的丫鬟口中得知,沈太尉给两人姐妹二人的银子都是一样的,不过沈辞宁的大部分都被沈夫人挪给沈湘宁了。
姐姐占着两份,自然手头上宽绰。
“满天下皆知,谭江乃是丝绣大方,广陵多半的衣裙,丝线,布匹都是从谭江引去,我此番来谭江,一来是为了谭江的丝绣比拼,二来也是为了给我的铺子换换新意。”
不料被沈辞宁抢了先,铺子和钱财都落空了,那笔奖赏的钱财倒不碍事,铺子有些棘手。
章成原想在谭江挣下一席之地,也好捏住广陵的对手,广陵的成衣铺子何其多,再小些的衣裙珠钗铺更是数不胜数,为了铺子的生意能够存活,新意那是层出不穷,这些新意终归来源于谭江。
经过章成这么一说,沈辞宁大概听明白了,“公主所说的联手是如何联手?”
“姑娘在谭江的铺子与我在广陵的铺子合并,开新的铺子,赚来的利钱,各分五成如何?”说罢,她端起一盏茶吃,等着沈辞宁思忖。
霍浔看向沈辞宁,不知道她能不能转过弯来,当着章成的面,他也不好出言提醒,好在沈辞宁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沉得住气。
沈辞宁听罢,心慌惊诧,她的黛眉凝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