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大门打开,钟声敲响,这声音于少许官员简直是救命之音,只要别和一具尸体待在一处,哪里都好。
官员排队入朝,临到魏语冰,侍卫长迟疑一下,按理来说,这剑是要收,可……
“本宫这把剑是父皇所赐,许本宫先斩后奏,不知,”魏语冰淡笑,“李大人是想看看吗?”
“臣不敢。”李威跪地。杨相慢行一步,见状道,“既是陛下所赐,一同入朝也没有不妥,公主快快请进。”
大殿内。
坐在龙椅上,皇上难得见到朝中官员皆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各位爱卿,可是发生什么事?”
朝中无人敢应。
皇上环顾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太子,你来说说。”
“是。”太子略思片刻,沉声道,“儿臣与众位朝臣静等上朝时,兴国公主在东华门、一剑斩了、内舍人张书承。”
细究起来是太子内舍人,不过是皇贵妃硬塞过来。如今死了,太子反而是松口气,这个位置还是自己人安全。
“张书承。”皇帝观殿下之人,连忙问,“兴国呢?”
“回禀陛下,”杨丞相道,“兴国公主在殿外,内舍人张书承的尸体也在殿外。”
“可知因何事?”
朝中人皆不明。好好的,怎么就上了刀剑,静默片刻后,张书昱鼓足勇气上前一步。
“张侍郎可是知道原因?”皇上问。
“臣不知算不算原因,”张书昱缓缓道,“昨日内舍人邀请臣赴临水楼一聚,臣去时,内舍人和驸马正在说话,后来我们三人一同进楼。内舍人喝酒,臣和驸马饮茶,却不知为何,三五杯后臣就醉倒在桌前。剩下的事,臣不大清楚,只是臣听小厮说、”
“说什么?”皇帝催促,朝中人更是迫不及待。
“听说驸马亦和臣一样醉晕在桌上,片刻后,内舍人引一女子进驸马房内,听说那女子还给驸马下了迷药,多亏公主殿下匆匆赶来,否则……”
后面的话自是不必细说,朝中人傻眼一大半,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而张书昱唯恐他说得不清楚,这其中大半其实是他连猜带听。不管怎样,若让公主殿下不明不白就砍了朝中大臣,只怕这殿上之人不会答应。
“真有此事?”皇帝疑惑。
“臣所言不假。”话已出口,张书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陛下和众位朝臣如若不信,可派人去临水楼亲自询问。”
“臣昨日也在临水楼。”很快就有朝臣站出来,“臣确实看到公主殿下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拥着驸马离去。”
皇帝开始思考,张书昱忐忑不安,公主提剑砍人是大事,不妥善解决,光一个御史台都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果然有人开始言说。
“人既已死,”皇帝摆手制止他说下去,“先收敛尸体要紧。”皇帝招了身边人过来吩咐几句。
“陛下。”说话人就要跪地。
“国事要紧。”皇上再次打断,“先上朝,兴国之事,下朝议。”
“陛下,”大理寺卿出列道,“即使太子内舍人有不对之处,公主殿下光天化日之下在东华门伤人,置国法家规何在?臣在大理寺求的是律法严明,若是人人都能动用私刑,臣居此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比朝中所有大事都重要?”
大理寺卿不言,态度却表明一切。
“其他人呢?”皇帝怒道,“其他人也是这个态度吗?朕只是稍迟再议,难道都认为国事没这件事重要?”
“臣无法相较二者,还望陛下还臣等一公道。”大理寺卿跪地道。
“怎么其他人都不说话?”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还是无